人群立即安靜下來,無數的目光都投向古壺。
古壺:“事情是這樣的,範義偉確實打了死者一掌,可那一掌並不是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我們發現了死者的死亡另有原因,所以,現在死者暫時不能入土,範義偉也不會放。”
“這件案子,官府正在全力調查,富源裡王氏來準備運屍體的人,作為原告旁證證人,也暫時不能回去,捕差,請王氏來人入縣衙配合查案。”
古壺說著,對立在大門兩旁的捕差一揮手:“請他們進縣衙。”
捕差立即蜂擁而上,把王齊賢和同來的那幫青壯圍了起來。
“蒼天啊,這什麼世道什麼官啊!不懲辦兇手卻抓受害者家屬。”王齊賢仰天高喊,雙臂伸向空中,那幫青壯立即圍護著他,憤怒地瞪著古壺和捕差們。
古壺走到王齊賢面前大聲說:“老人家,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抓你們關你們,你們是作為原告和證人進衙,老人家若真是明事理之人,便不該胡鬧,否則,真要犯下咆哮攪擾衙門之罪了。”
古壺此言一出,王齊賢和族人方才安靜下來,青壯都看著王齊賢,王齊賢無奈地點點頭。
“把王氏之人請進衙門,其餘人等儘快散去各走各路。”古壺對捕差大聲命令。
王氏之人被帶進去後,衙門口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古壺並沒進衙門,看著散去的人們,他陷入了沉思。
牛鮮花失蹤,王氏連夜趕來要運回屍體,而在自己來到桃川之前,王跛子的屍體已經在縣衙放了兩天。
範義偉自首時帶著屍體,當時王氏人並沒要求不能帶走屍體,屍體在縣衙的這兩天也不要求安葬,現在卻來要求,這是為什麼呢?
看著天上飄過的一團烏雲,古壺覺得這是一團疑雲,正籠罩在自己心頭。
“大人,大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趙縣令的詢問打斷古壺的沉思。
古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他摘下腰間天機牌在手上轉了幾轉,心中已經定了主意。
古壺靠近趙縣令小聲說:“你在縣衙把那個王齊賢和王氏其他人分開軟禁,另外再派兩個得力捕快選三匹好馬,立即跟我去富源裡一趟,我要去檢視案發現場,如果侯戈回到這裡,讓他就在縣衙等我。”
“遵命!”趙縣令手一拱,鄭重地說。
古壺和兩捕快三騎快馬出了縣城門,一路絕塵直奔富源裡,進裡時,天色已黑,古壺先來到範義偉家。
林氏一見古壺,又驚又喜,連忙讓把三人讓進屋:“大人,我夫君他怎麼樣了?”
古壺微微一笑:“嫂夫人放心,他好著呢,在牢裡也沒受苦,我已經重新驗過王跛子的屍體,他的死別有原因,此番趕回富源裡,我就是來找這原因的。”
林氏一聽,淚水橫流:“蒼天有眼,我夫君有救了?”
古壺:“等我找到真兇,他就可以回家了,嫂夫人給我們弄些吃的,一路奔波,肚子咕咕叫了。”
“嘿,你看我昏了頭了。”林氏拍打自己臉上一下,趕緊去做飯,定伯聽見古壺回來了,忙過來給古壺打了招呼,又去幫著林氏燒火做飯。
古壺三人吃了飯,和定伯一起讓範義偉的大兒子帶路,打著火把來到王跛子家。
王跛子死了,牛鮮花失蹤了,這裡又是兇案現場,屋內空蕩蕩的,空得有些瘮人。古壺讓兩捕快一個守門前,一個守屋後,他和定伯一人打把火把在屋內檢視起來。
這個家一左一右兩偏房,正房進屋是堂屋,堂屋裡都是些普通陳設,堂屋左手角有一駕木梯上樓,當時事發的地方應該就在這樓上。
古壺舉著一把火把沿木梯上樓,樓上一張大床,床邊一個有抽屜的櫃子,櫃上有銅鏡和一些女人用的胭脂粉盒,另一側竹竿上掛著衣服。
這是王跛子夫妻的臥室,陳設簡單,連樓板都沒鑲嵌合攏平整,就這麼隨便鋪上去的,走起來有些木板還在活動,板與板之間的縫隙至少能塞進大拇指,可見這王跛子真是不料理家,不正經過日子的人。
四下檢視之後,古壺並沒發現異常之處。
“古大夫,你究竟要找什麼?”定伯問。
“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古壺苦笑道,“我只覺得在這案發現場應該能找到什麼,是線索吧。”
“找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裡找半天,你真怪。”定伯也一笑。
古壺看著定伯滄桑的臉,突然問:“定伯,老人家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多,你知道一種名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