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古壺忙把布袋遞給身後的定伯,對著景王爺深深一躬道:“皇上為什麼要送我一隻貓?”
“哈哈哈——”景王爺笑了,笑得有些怪異,“本王哪裡知道為什麼?本王只知道完成皇上交辦的差使,你要想知道,你自己去問皇上,你不是有御賜金牌嗎?隨時都可以見皇上。”
景王爺笑罷,一拂袖,轉身揚長而去。
古壺靜靜地目送景王爺的背影離去,心中升起一團迷霧,皇上為什麼要送我一隻貓?逗我玩?還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今日朝議,其實只是用那個大土豆做了個開場白,究竟要議什麼事,皇上一個字都沒透露,在這麼一個時刻,莫名其妙送一隻貓來給我,到底其中有什麼文章?
就算不論什麼目的,反正要送只貓給我這大定州刺史,也應該派一個小太監送來就行了,又為什麼讓他的親弟弟景王爺親自送來?
一個個問號在古壺腦袋裡飛舞旋轉,攪起了一團更大更濃的迷霧,古壺的神思在這團迷霧中有些恍惚,景王爺的身影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還呆呆地看著那個方向。
“古大夫——古大夫!”定伯接連兩次呼叫才把古壺的思緒從迷霧中喚醒過來,定伯懷裡抱著那個黃布袋,“這隻貓怎麼辦?”
古壺接過布袋,把袋口開啟一半,一隻手伸進布袋撫摸著這隻花貓,這是一隻胖乎乎的可愛的雄花貓,可能是宮中寵物,這貓看上去還比較溫順。
定伯也看著布袋裡的貓,奇怪地說:“皇上為什麼送大人一隻貓呢?難道是說大人的大定州老鼠太多?皇上成天料理國家大事還忙不過來,怎麼管這等小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說什麼?”還沒完全從剛才那團“迷霧”中回過神來的古壺看著定伯問。
“我——我。”定伯有些害怕地說,“我不該說皇上壞話,大人你不會生氣吧?”
古壺:“我不生氣,定伯剛才最後一句話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定伯怯怯地說:“我說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古壺腦裡靈光一閃,他一下子明白了,他興奮地把布袋交給定伯說:“定伯照管好這隻貓,回大定州時把它帶回去給大個一家作伴,我們剛才不是要去郊外嗎,上車,馬上出發。”
“遵命!”定伯高興古壺並沒跟他計較剛才他說的那句對皇上大不敬的話,把馬車牽過來,古壺上了車,朝城外行去。
古壺坐在車裡,懷裡抱著這布袋,隔著布袋輕輕地撫摸著花貓。
剛才定伯那句話,讓他一下子想起起幾年前那次進皇宮時,皇上讓他看的那個在大碗似的光滑大坑裡的狗和貓鼠的遊戲。
當時那大坑裡一隻狗一隻大黑貓和三隻老鼠,黑貓總捉不到三隻四處亂竄的老鼠,是他讓皇上派人把狗弄出大坑,又來了一隻小花貓進大坑,兩隻貓對峙一會兒後,小花貓對大黑貓表示臣服。
結果,無須大黑貓動手,因為沒有了狗的阻礙和搗亂,無須大黑貓動手,小花貓沒費多大氣力便捉到了老鼠並首先獻給大黑貓享用。
當時古壺用這種方式暗示皇上,世族大豪門相當於是狗,皇上相當於大黑貓,狗太強大了,不但會妨礙貓捉鼠,還會對貓構成威脅。
應該讓狗靠邊站,讓相當於花貓的忠誠而能幹的寒門官吏來幫助捉鼠,大黑貓既省心又能享用。
皇上當時顯然同意了他這種理念,才讓他升職為郡守。
如今,皇上特意送來一隻貓,而且是花獵,這是在暗示,皇上這隻大黑貓,要對相當於是狗的世族大豪門動手了,需要他古壺只忠誠而能幹的小花貓的幫助。
這不正好與自己要惹一惹烏天權這個豪門大臣的目標一致嗎?
烏天權數次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這一次,差點就讓這老賊得了手,不除掉此人,自己也許還沒搞定天下,自己這條命早就被烏天權搞定了。
也許,自己動烏天權這個目標,格局還太小了,皇上要動的,是所有超過一定實力的世族豪門,這才是皇上此次朝議的具體目標,還是皇上的格局大。
想到這裡,古壺心中雲開霧散,一片晴朗,晴朗的眼前,就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他要會一會侯戈昨夜捉到的那個人。
古壺到現在也不知道侯戈昨夜到烏天權府上捉了什麼人,他當時只讓侯戈去烏府捉一個烏天權的心腹。
除了此前石誠從天奴幫那裡買來的關於烏天權的秘事把柄,他還需要更多的烏天權的把柄,尤其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