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此時仍然不能說話,渾身依然奇癢,可他不能動不能搔也不能用頭碰牆了,只能任其癢,但他頭腦還算清醒,他看看楊大夫,又看看藥碗,再看看床上的侯戈,肯定地點點頭。
他看著楊大夫一勺一勺地把藥水灌進侯戈嘴裡,對看著他的秦華,他又微微地點幾下頭,意思是繼續喂侯戈藥。
終於,碗裡的藥都灌進了侯戈肚裡,古壺奇癢的反應也在漸漸減弱,舌頭也好像被無數的小螞蟻鬆開了,能夠活動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種被螞蟻咬的古壺突然一下全消失了,舌頭也恢復了正常。
古壺說:“阿彌陀佛,可以了,可以給我解開繩子了。”
“古大人,你可嚇死我們了。”秦華趕緊給古壺解開繩子。
楊大夫也捧來茶:“古大人,我當了幾十年大夫,沒見過有像你如此治病的,你真讓我大開眼界啊,但願侯戈能好起來。”
古壺微微一笑:“他是我兄弟,我就算殘了癱了,也要把他救活。”他說著到床邊再次試試侯戈的氣息脈搏,比之前強了一些,能明顯感覺到了。
過一會兒,把之前紮上的銀針取了出來,再一次切了脈,古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侯戈的命算是保住了,應該再過兩三個時辰就能醒來了。
這時,古壺才想起秦華交給他的那個牛皮包袱,他把包袱從侯戈躺的床下拿出來,開啟再次細看那些賬冊和金玉器,不由得心驚肉跳。
這些賬冊,大多是烏氏所擁有的幾十家莊園近十年來的收支賬目,這些一看就是真實的賬目,如果有偷逃國稅,與其報給官府的賬目一對,就能查出偷逃了多少。
讓古壺激動的還有另外幾本賬冊,一本是烏氏各地莊園低價強買的土地賬目;一本是其參與的十多次搶劫商隊所獲貨物的賬目;還有一本是其收藏的所有珍寶賬目。
四件金器和五件玉器的都是從商隊搶來的,底部還刻有商隊的名號,這些金玉之器,在搶劫的賬目和收藏的珍定賬目中都能查到。
有賬有實物,這簡直就是最有力的砍烏天權頭的實證,烏天權肯定是財富太多,不做這些實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富有,被管事的人偷拿了也不知道,所以才有這些真實的賬冊,要是他知道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墳墓,不知道會有多後悔。
古壺收好包袱,對秦華說:“秦義士辛苦了,你們是怎麼進入烏天權的地宮拿到這些東西的,不容易吧,還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秦華微笑著搖搖頭:“就只有侯戈傷得最重,另有一個兄弟只受了點皮外傷,無礙,事情是這樣的。”
秦華說,侯戈用鐵墨令符召集到了他和另外兩名蘭亭華士,他們又找到了黑土社有著名的機關師老墨,五人在昨夜丑時潛進了烏府大院。
他們躲開巡夜的護院家丁,找到了地宮入口所在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小院第一進的門口有門房,門房裡有兩個家丁看門,果然帶著一條巨大的猛犬。
他們用在藥水裡煮過的吹箭射中了猛犬,趁猛犬昏迷時摸近門房,同樣射昏了這兩個家丁。
進入院內後,發現地宮入口所在的天井裡同樣有兩名家丁和另一條猛犬,依樣畫葫蘆處理了這兩人一犬後,他們來到了地宮門口。
留兩人在外望風,機關師、秦華和侯戈進入地宮通道。
地宮之門是一道厚重的鐵鑄門,找不到鎖,機關師找了好一陣才在鐵門的上面一角找到五個針眼兒大的小孔,用長針伸進去,不同排列組合地試了上百次,終於撥動了裡面的機關,開啟了鐵門。
接著進入通往地宮的通道中,機關師仔細地尋找,先後破了毒氣、水、火、暗箭四道機關,進入最後一道門時,機關師都說不會再有機關了。
可秦華踩到了角落裡一個小小凸起,觸動了飛鏢機關,一瞬間數只飛鏢飛出,侯戈為救秦華中了一隻飛鏢。
侯戈忍著疼痛,三人進入地宮密室,密室很大,裡面一排排架子上放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
他們發現了一個鎖著的木匣子,撬開這木匣子,他們發現了這些賬冊,又在另一個小櫃子裡發現了這些搶來的金玉器,便把這些東西帶了出來。
在剛出地宮時,侯戈支撐不住昏倒在地,秦華揹著他,在同伴的掩護下出了烏府大院,然後,他們來到這個隱蔽之所。
機關師去請來了黑土社的楊大夫,楊大夫診斷後,意識到侯戈危在旦夕,秦華忙找到定伯報信。
“古大人,我們盜出來的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