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墨工坊的庫房,古壺心中的底氣又更足了一成,他知道,除了人,打仗打的就是後勤,打的是錢和物。
自己現在錢是不缺了,如剛才魯掌櫃所說,以一人之財力,支撐一場為國家而打的戰爭,確實有些前無古人,恐怕也難後有來者。
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對魯掌櫃據說也不全是大道理,心裡確實就是如此想的,錢賺來就是為了花的。
花在吃喝玩樂上不過是低層次的花錢,是“低階花錢”,而花在如此大事業上,是“高階花錢”。
自己既然來到了這個如此好賺錢的世上,賺了錢,就要隨心所欲地,“高階”地花出去,不花白不花,死了又帶不走。
一路回家一路遐思,不久又回到了府衙,古壺跟著侯戈去了他家,一進門,鈴兒正在奶孩子,見了古壺,大紅了臉背過身去拉下衣服,轉身過來,臉還是紅的,說:“古哥屋裡坐。”
古壺也有些尷尬,他說:“不了,我就是來說句話的。”他指著侯戈還沒完全消腫的臉說:“鈴兒,看著他按時塗藥,別弄些這樣偏方那樣偏方,沒用,我這藥才是正方。”
說完這話,古壺轉身走了,聽見身後侯戈“啊”尖叫了一聲,估計是被鈴兒狠狠擰了一把。
三天後,古壺正在藥苑裡搗弄他的壇罐時,侯戈突然來了,古壺一看,侯戈的臉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侯戈輕易是不來他這藥苑打攪他的,他問侯戈:“有事?”
侯戈:“古哥,範義偉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天長國的密探。”
古壺驚出聲來:“範義偉?密探?我還打算過幾天去他那裡的,來得正好,怎麼就有天長密探呢?他現在在哪裡?”
侯戈:“在府衙大門前等著你。”
古壺趕緊收拾了一下,鎖了門,和侯戈一候大步往外走。
到府衙前一看,果然是範義偉,他身後一丈開外有一輛黑色蓬布封閉的馬車,車旁立著一個小夥子牽著馬。
古壺剛要跟偉打招呼,卻見範義偉衝他擺手,他忙住了嘴。
範義偉大步過來,把古壺拉得遠離了馬車,才小聲說:“古大人,有兩個天長商人前些日子來我富源裡謊稱賣皮貨,卻暗中打探我們民兵的事,被我的人看出破綻。”
“我捉了他們,不敢擅自主張,特別秘密押送來,堵了嘴蒙了眼,他們不知道是來刺史府,你看看怎麼辦?”
古壺:“我先過去看看。”
範義偉陪他走到那輛馬車後面,輕輕挑開布簾,古壺一看,軒裡坐了四個人,兩個被堵了嘴蒙了眼,另外兩個壯小夥,手上拿著短刀,是範義偉安排的看守。
古壺放下布簾,朝範義偉使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古壺又朝侯戈招招手。
侯戈過來,古壺小聲地讓他帶著馬車從後門進入府衙,把這兩個人關進一間單獨的牢裡。
古壺點頭,帶著馬車去了,古壺這才朝範義偉拱手道:“範兄,我正打算過幾天去你那兒呢,你卻來了,還帶來的這兩件活禮物,來得好,走,後面去跟我說說。”
兩人來到後院書房,古壺親自泡了茶雙手端給範義偉,範義偉驚得忙起身雙手接了:“古大人,先說這兩密探的事,還是先說民兵的事?”
古壺笑了:“隨你。”
“還是先說說民兵的事吧。”範義偉喝了口茶,講起來。
現在,不僅是桃川縣,在刺史府的倡議下,大定州幾乎所有的縣都建立了足球和馬球隊及兩球的賽事,參與的年輕人多達七八十萬。
像桃川縣這樣有明確的民團和民兵機制的,主要是附近的十多個縣,總數已經接近十萬,主要由請來的“教官”和範義偉自己培養的人在訓練。
這十萬人中,能拉上戰場真刀真槍地打仗的,應該有八萬,這八萬人全都現在就可以上戰場,可以當真正的戰士,其他還可以組織幾萬人運送糧草。
“到秋季呢,如果到秋季,能上戰場的人可以達到多少?”古壺有些激動地問。
“至少十萬!”範義偉肯定地說,“只是他們現在訓練用的兵器大多數是自己帶來的,良莠不齊,有的用的還是木頭劍。”
古壺:“不是沒有兵器,兵器我現在正在秘密打造,現在還不能給他們配備兵器,怕動靜太大了引起天長人的警覺,這不,你都抓到兩個了嗎?說說這兩人的事吧。”
範義偉說,這兩人大約在一個月前就來到富源裡所在的壩子,趕輛馬車走村串戶賣針頭線腦和兔皮羊皮製作的孩子穿戴的鞋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