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孩子的臉能看得清清楚楚,女人表情憂慮,眼望前方出神發呆,似乎在想著心事。
“你像我這樣朝那個方向看過去,如果看不太清楚,可以輕輕轉動圓筒。”古壺說著把千里眼遞給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他的甲子。
甲子半信半疑地接過千里眼,像古壺那樣看了過去。
“媽呀!”古壺聽見甲子輕輕地驚叫出聲,與此同時,古壺清楚地看見有淚水沿甲子的臉頰流下來,他心中一動。
“真是他們,真是我的妻兒。”甲子小聲說著,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千里眼還給古壺。
“我早就聽說過你有千里眼,但從沒見過,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也見識了古大人你這個人,古大人,你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和妻兒團聚?”
“坐,這邊坐。”古壺微笑著把甲子讓到桌旁坐下,把一杯茶雙手捧給甲子。
“第一,告訴我你是怎麼跟隨烏天權的。第二,告訴我怎麼才能得到能置烏天權於死地的他所幹壞事的證據。”
“古大人有幾成勝算能鬥過烏天權?”甲子喝了一口茶,歪著頭看著古壺微笑著問。
古壺也微微一笑:“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掌握了他的許多把柄,鬥過他,我已經有了九成的勝算,如果再加上你告訴我的,我就有十成的勝算弄死他。”
“否則,我遲早要死在他手上,這一次他派你去,不是差一點點就取了我性命嗎?這一次我活過來了,他就不能活下去,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如果我告訴了你,我們一家怎麼辦?”甲子討價還價道。
古壺:“你應該最清楚,他幹過不少違背朝綱律法,殘害無辜百姓的事,只要我拿到這些鐵證,我就能透過皇上,透過王法,正大光明地除掉他,讓他烏氏家族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你不必擔心他報復你,我會給你們一家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等烏天權歸西,烏氏一族完蛋後,你們一家就可以恢復正常生活。”
“朝廷也不會追究你過去跟著他的罪過,因為我會為你這次的行為作證,證明你是將功贖罪,你好好想想吧。”
古壺說完這番話,捧起茶杯“敬”了甲子一下。
甲子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茶,含在嘴裡遲遲不吞下,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吞下這口茶,放下茶杯說:“我說,我把一切都告訴古大人。”
甲子原名陳才,出生時,他家在當地還算排得上名的富裕之戶,他十二歲時,其父在一聲賭博中與人發生爭執被砍去雙腳,從此家道衰落,他也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落魄成為靠小偷小摸才能餬口的街痞。
十六歲時,他在朋友的介紹下進入烏府成為烏天權的一名家丁,後來,憑藉他的“狡智”和“果敢”深得烏天權賞識,進而成為其手下六十名“烏棒”之首,列為“甲子”,烏天權為他置了小院娶了女人成了家。
他帶領其他“烏棒”兄弟,為烏天權做了無數惡事壞事,欺男霸女;強買強賣;強佔民田;綁架政治對手的子女為人質;訛詐商戶錢財,甚至殺人越貨……可以說無惡不作。
這一次,烏天權在得知皇上要召集所有刺史和郡守進行朝議之後,覺得在古壺來寧都的路上刺殺古壺是一次最好的機會,要他設計除掉古壺。
他知道古壺身邊的侯戈厲害,知道古壺本人會點穴之術,此事不容易,所以設了春意客棧這個局,這個計謀是他與烏天權商議之後定下的。
本來是萬無一失的事情,誰知天助古壺,命不該死,他的家人卻成了烏天權的人質,他知道,如果古壺把這事告到皇上那裡,他是第一個替死鬼。
或者烏天權根本就不承認有這事,那就會殺他全家滅口,烏天權這老賊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眼下,古壺把他的家人救了出來,讓他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你的想法是對的,作出如此選擇是明智之舉。”古壺聽甲子說了這番心裡話,他知道甲子現在不得不站在他這一邊了,“說說吧,能要烏天權命的那些鐵證在哪裡?如何才能得到?”
“在烏府大院的地宮裡,那裡——”甲子說著眼上露出恐懼的光,“那裡就是地獄,只有烏天權一人才知道怎麼進去,別人誰去誰死。”
甲子說,烏天權的地宮的入口在大院中的一個小別院裡,小院由三個烏天權的心腹看守,門口有兩條兇惡似虎的猛犬守門。
這兩隻猛犬是烏天權專門從西羌買來的,對主人的忠誠勝過人,體型巨大,兇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