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冬日的太陽剛剛爬上山頂時,寂靜的山谷裡突然傳出隆隆震天的鼓聲。
古壺“大軍”的營地上,三面牛皮戰鼓轟然作響。
提人鬥志催人前進的戰鼓聲中,幾十個“民夫”一手用刀劍作羊鞭,一手持著盾牌,趕著幾百頭咩咩叫的山羊,穿過灌木叢和較高樹木朝橫頭寨方向進發。
古壺站在高處,用千里眼觀察著。
這群橫向排開約有二十多寬的“羊戰士”是他讓丁主簿專門收購來的,它們是破陷阱陣和暗箭機關陣的先鋒。
死傷羊總比死傷人好多了,死傷的羊同時還可作為“大軍”的食物,這真是一舉兩得的戰術,他心裡得意地想。
突然,他看見有兩頭羊掉進了陷阱。
羊兒啊,對不住了!
古壺心中一顫,可冒到臉上的是笑意,這說明這辦法管用,他繼續觀察著,同時,不時地把鏡頭對準石誠說昨日指給他看的雕樓,看能不能看見何壯那老賊。
有!視窗有個人影,雖然因為隔得遠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古壺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何壯。
古壺沒錯,視窗這人就是何壯。
何壯昨夜因為那群“瘋子”的事,一夜沒睡好。
那百號人不可能全綁著不管,他們要吃要喝要拉,一陣清醒一陣發瘋,這個安靜了那個鬧,他不得不派幾十人專門照顧這百號人。
又不能派女人,因為這些人隨時都可能攻擊別人,只能派幾十個精壯戰士來管這百號人。
因為時不時有人來報告那群“瘋子”的情況,又猶豫要不要再次主動進攻古壺,何壯直到要天亮時才入睡。
剛入睡沒多久,他便被突然響起的鼓聲驚醒了,趕緊爬起來,手下報告說古壺的“大軍”開始進攻了。
何壯趕快上了雕樓,一看,他哈哈笑了,這哪是進攻,明明是在放羊嘛。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聲了,他明白了,古壺這小子這是在用羊群來破他的陷阱和機關暗箭陣。
虧你這怪物想得出如此主意,何壯心裡不得不佩服古壺的怪主意。
“族長,我們還擊吧。”手下一頭目也明白了羊群的用意,焦急地說,“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我們精心設定的陷阱機關都弄沒了啊。”
何壯猶豫了,派兵還擊吧,要是古壺再使用昨日那種毒藥,對方的人肯定有解藥不會中毒,可自己派出去的人就得倒在地上由著對方殺死。
出擊就會上古壺的當,不行,不能貿然還擊,何壯打定了主意。
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破了陷阱和機關暗箭陣,一步步逼到眼前啊。
何壯沉吟片刻,有了主意,他叫來一個頭目說:“你精選五十名神箭手,分散出擊,隱蔽在暗處,給我狠狠射,不能離他們太近,以防再次中毒。”
“遵命!”頭目領命下去了。
很快,五十個滿負弓箭的蟬族戰士從地宮的一個秘密出口出發,沿著昨日熊大那百號人行進的沒有陷阱的路線前進。
可是,這支隊伍剛出來不過數百步,突然從林中躥出二十個壯士殺將過來,這些壯士衣著就是普通民夫,可個個手持長劍都是高手,龍騰虎躍般撲殺來。
何壯派出一這隊人,主要是弓箭手,長項是射箭而不是近身搏殺,雖說身上也帶有短兵器,可哪是這隊神勇壯士的對手。
一片錯亂的刀光劍影中,那隊弓箭手很快有大半人死傷在地,剩下的人狼狽逃回地堡。
這一切盡在古壺的千里眼中,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一場面,情不自禁痛快地叫出聲來:“好!好一隊神勇道士,個個是高手,殺得好!”
“道士?”古壺身後突然響起驚訝的叫聲,他一回頭,是丁主簿。
“他們不是民夫嗎?”丁主簿驚疑地看著古壺。
古壺輕輕一笑:“現在不瞞你了,他們都是我之前學道時的師兄弟,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郡守那裡借不到兵,難道我就找不到幫手了?”
“他們這次是專程前來幫我的,之所以讓他們全扮成民夫,不過是為了迷惑蟬族罷了。”
“高!”丁主簿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古大人真高,之前我一直提心吊膽,覺得大人不是鬧著玩就是來送死,這下好了,我也有點底了。”
“哈哈哈——”古壺大笑,“你再用這個看看,更有點底。”
古壺說罷把手上的千里眼遞給丁主簿。
丁主簿好奇地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