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響,門被撞開了。
“古哥——”侯戈首先扔下木頭就跳了進去。
一看,侯戈傻眼了,古壺已經不像個人樣,披頭散髮,鬍子拉碴,兩眼血絲,目光呆滯地正看著撞進來的他和定伯。
“你們——你們怎麼進來了?”古壺指著侯戈和定伯,像不認識他倆似地問。
定伯搖搖頭,笑了笑,放心地立在一旁不說話。
侯戈撲上前,抓住古壺的胳膊,急不可耐地問:“阿彌陀佛,古哥你沒事就好,你怎麼修煉成了這樣?”侯戈看著古壺,眼裡浸出了淚水。
“修煉成了?啊——?”古壺突然像是從夢中醒來似的,目光總算變得正常了,他興奮地抓住侯戈:“成了,我修煉成了——我修煉成了!”他打個響指,邊說邊指著桌子上那些罈罈罐罐說。
“古哥,蟬族已經下戰書了,三日之內,我們不動手,他們就要動手了。”侯戈看著古壺變正常的目光,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笑了笑,同時從懷裡掏出那兩張紙拿給古壺。
古壺很快看了這兩張紙,異常平靜地說:“好,正好,來得正好!”
“正好?什麼正好?”侯戈不解地看著古壺。
古壺沒回答侯戈,而是看著定伯鎮靜地說:“定伯,麻煩你辦三件事。”
“第一件,準備熱水和吃食,我要洗澡吃飯。”
“第二件,讓十口告訴捕鬥刀風,半個時辰後,率領縣衙遊徼在大堂開會。”
“第三件,把這個送到墨工坊交給魯掌櫃。”古壺掏出一封信交給定伯。
“唉——老僕這就去,這就去!”定伯也拭了拭眼角,轉身出去了。
“我幹什麼?”侯戈急切地看著古壺問。
古壺指著桌子上的罈罈罐罐和幾十個包著的紙包說:“你幫著我把這些東西收拾好,然後到書房,我寫封信,你立即送到雲中寺交給石誠。”
很快,古壺和侯戈提著兩個裝滿紙包的布袋回到了書房。
古壺把布袋放入一個櫃子,馬上提筆寫了封信交給侯戈要他送去給石誠。
定伯來說熱水和吃食都準備好了,古壺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乾淨利索,又大快朵頤填飽了肚子。
躺到躺椅上輕輕地搖晃著,右手摘下天機牌在手上習慣性地轉動把玩著,左手撫摸著剛颳了鬍子的下巴,滿意的笑容瀰漫到了臉上。
閉關這五天,他確實是在“修煉”——“修改”和“提煉”。學習和修改醫學典籍中某些配方,配比提煉所需要的藥物。
其實,這樣的事情他一直在做,剛剛上任安頓好後,他就讓定伯讓他的要求把後花園這間不小的房子改成藥房,並且儘量購買所需藥材。
自從第一次到訪橫頭寨之後,古壺就懷疑這寨子有可能是橫頭之所以罪惡與禍亂的淵藪,若要對付橫頭寨這樣的堡壘,僅靠強攻,不僅代價大,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為此,他利用所有的空閒時間,要“修煉”出對付橫頭寨的辦法,結合前人和“後人”的智慧,他的進展還算順利。
就差最後一步,所幸這五天“修煉”還算功德圓滿,剷除蟬族,他至少有了九成半的勝算。
那麼多人盯著滅蟬這事,可不能讓各方失望了。他把天機牌“啪”一聲拍在大腿上:“行動!”
古壺剛說出“行動”二字,就聽十口在門外稟報:“古大人,遊徼們都到齊了。”
古壺從書架上拿了個布袋,立即出屋,大聲說:“好,開會!”大步往前朝大堂走去。
果然,六十名遊徼齊聚大堂,左右兩邊,一邊三十人,刀風領頭。
“見過縣令大人!”古壺一站到法桌後,遊徼們齊聲喊著,雖然聽起來這聲音大,可一聽這喊聲就缺少底氣,有氣無力,有的還在小聲嘀咕。
古壺再掃視遊徼們一眼,除了遊徼頭刀風精神抖擻,其他人都無精打采,而且個個臉上都一臉怯懦之色。
古壺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遊徼們在擔心什麼,他笑了笑,坐下,緩緩地問:“本縣有一問,看你們誰能回答,答對賞錢十枚。”
遊徼們的目光“唰”地躺到古壺臉上。
“啪——”古壺把醒木一拍,大聲說:“牛強壯還是人強壯?答!”
遊徼們全都愣了,互相看了看,那眼神在說:大人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這還用問嗎?
可他們都知道,這位大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間通鬼神,比猴還精,不可能真的不懂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