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然有!”古壺看著丁主簿,微微一笑,十分肯定地說,“沒有辦法,我怎麼敢帶你們來這兒。”
“什麼辦——”丁主簿問了三個字閉了嘴,顯然他也覺得那樣問不合適,繼而改口說:“我相信大人有辦法,你前面用的這些破敵招數,其他人誰能想得到?只有古大人你才想得出來。”
“呵呵——”古壺笑輕輕一笑,丁主簿這幾句讚揚,聽起來還是滿舒心的。
“丁大人。”古壺說,“你和刀風帶人先給傷者包紮,無論我方還是敵方被俘虜傷員都要醫治,同時加緊埋鍋造飯,這一場廝殺下來,人人都餓了。”
“遵命!”丁主簿激昂地應了一聲,大步走開去做事了。
丁主簿這人啊,辦事能力還是挺不錯的,就是有些膽小,也許以後可以讓他一直跟著自己幹,古壺看著丁主簿的背影想。
只是——他皺起了眉頭,那兩百多的屍體怎麼辦,己方人的屍體要帶回去隆重安葬,還要給其家人多多撫卹,敵人的屍體可就地掩埋,可這也需要相當多的人手啊!
還有,二道毛也該來了,也不知讓他辦的事辦得如何了,這可關係到最後的總攻,所有事情得好好釐清,可不能在最後關鍵的時候出紕漏弄個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古壺趕緊巡視那十多個被堵住的寨堡暗道口。
這些暗道口極為隱蔽,有的是大石後,有的在灌木叢裡,有的在枯樹根旁,要不是剛才親眼看見逃回的蟬族進入暗道,外人極難察覺。
這些暗道口雖然位置不同,形狀各一,但無一不是大石砌築而成,且基本埋在地下,石門厚重,幾個人全力推,根本紋絲不動,裡面肯定由機關控制,從外面完全無法開啟。
這時,石誠帶人回來了。
石誠說:“我們都挨家挨戶看了,寨子中沒有一個人,連貓狗都沒有,一定是全部撤入了寨堡中,真不知道那裡面能藏多少人。”
天色漸漸暗下來,古壺看著眼前百步開外這巨大的寨堡,像一頭俯臥山中的巨大怪獸,只有有人招惹它,就會被它踩扁或咬碎。
“沒事,只要我們守好暗道口,他們出不來,就只能等著被我們甕中捉鱉。”古壺說。
“還有——”古壺湊近跟石誠耳語一番,石誠點點頭,飄然離去。
這晚上,古壺一方的人就像把耗子追進洞的貓,死死地守住洞口,我進不去,你也別想出來,出來就咬死你。
冬夜寒冷,大家就燃起篝火,圍著火,烤著羊肉,一個時辰一輪,與崗哨和守暗道口的人輪換著。
侯戈睡在不著,帶著大個不時的巡視。
古壺靠著柴禾,半躺在篝火旁,前半夜也睡不著,後半夜入睡了,卻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他和霞郡主,帶著母親、兄嫂和侄兒,還有小妹古莉,一番漫長的跋涉後,一家人到了曾經的那個華燈閃爍車水馬龍的繁華世界。
兩邊的親人相見了,都拉著古壺問:“他們是誰?你是誰?”
古壺沒法回答,他怎麼也解釋不清楚,最後焦急地喊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天啊,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古壺自己把自己喊醒了,驚得一下翻身坐起來。
“古大人!”他身旁一位“道士軍”弟兄驚訝地看著他說,“古大人你是不是做夢了,你一直在喊‘我是誰?’,你是橫頭縣令啊,你——你沒事吧?”
“哦——我——我是橫頭縣令古壺。”古壺對著那人笑了笑,“沒事,你睡吧。”
古壺再也睡不著,他和侯戈一起帶著大個巡視到天亮。
天亮後,行正問古壺:“古大人,我們不能總這樣守著吧,蟬族在裡面一定有吃一喝,他們如果堅守半月一月不出來,我們就這點人,怕是支撐不久啊,你到底有什麼破敵妙計?”
古壺:“妙計當然有,不過得等等,我——”
“噢——噢——”古壺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山坡下傳來一陣吼叫聲,聽聲音人還不少。
難道蟬族的增援人馬來了?古壺心中一驚,趕緊站到高處看過去。
果然,有一群人大約有二三百號人正呼喊著奔跑上來。
行正立即喊起自己的人,刀劍出鞘,準備戰鬥。
“古大人,我們來了,古大人——”古壺終於從那嘈雜的呼叫聲中聽清了這句話,急忙掏出千里眼一看。
古壺笑了。
奔跑而來的是雖然是一群手持各式兵器的青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