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重任,這一路行來可不輕鬆,古壺一路前行一路思索,時過月餘,到達定州時,古壺已把思考成熟的治州鎮邊策略在心中過了幾遍。
進入大定州地界不久,放眼望去,曠野蕭瑟,地闊人稀,很多地方雖然村落仍在,可炊煙稀疏,人影稀少,顯然不少百姓或已死於戰亂,或為躲戰亂離鄉背井拋地而去。
看著大地田野如滿身瘡痍的老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古壺心中頓生一腔悲愴與激憤,“重振河山”四個字充盈胸間。
“報——”一個斥候騎兵飛馳來報:“古大人,我隊左右兩側各有天長騎兵一個千人隊馳來,劉將軍問如何應對。”
古壺無奈一笑:“還能如何應對?我們不是來打仗的,命令,在隊伍前、中、後扯起三面大白旗。”
“得令!”斥候兵應聲去了。
很快,書寫著“大寧國朝賀天長國使團”的白布黑字大豎旗舉了起來,古壺和五皇子的車馬位於隊伍中段,旁邊的甲士扯起了中段旗。
這無疑就是降旗,是向天長低下的頭,隊伍中所有人都沉默了。古壺心有韜略,心中穩得住,可侯戈一臉憤懣卻無處發洩,只能“咔嚓”著他的大剪刀。
兩隊天長騎兵很快到來,分兩長列把古壺的隊伍夾在中間。
斥候兵帶著一個天長將軍來到古壺面前,古壺忙下馬拱手大聲道:“大寧國大定州刺史古壺拜見天長將軍。”
“哈哈哈——”對方在馬上仰天大笑,“刺史大人不辭辛勞給我們送財送貨送人來,謝了,本將奉大將軍之命前來護送刺史前往定城。”
“謝將軍!”古壺大聲說。
“刺史大人客氣,哈哈哈——”天長將軍看著白布大豎旗,再次大笑。
隊伍在兩千天長騎兵“護送”下繼續前行。
兩日後,定州治所定城出現在眼前,定城一看就比坂臺城大多了。
現在的大定州,轄五郡三十縣,地四百多萬頃,人口二百五十萬。
如此一大州,現在卻是別人的砧板上的肉,古壺覺得自己心尖都在疼。
劉爭的五千兵馬駐城外,由一千天長騎兵“陪同”。
古壺和欽差、五皇子一行由另一千天長騎兵“護送”進城。
城中百姓眾多,商市經營如常,不時有吆喝叫賣聲,只是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難見笑意,不是愁容滿面,就是面目呆滯,雖不是滿城風雨,卻也是滿城壓抑。
路人百姓看著由鐵騎押送的古壺他們這支特殊隊伍,只面無表情目光呆呆地看著,連小聲的議論聲都沒有。
古壺一路低著頭,他不敢多看百姓,只敢看馬背,彷彿他是失地丟城的罪人,他該受到百姓的審判。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放心吧,本刺史會改變這一切的。
隊伍在原刺史府衙大門前停了下來,所有人下馬,下車,欽差烏天權和五皇子也走到前面古壺身邊來。
古壺走到烏天權身邊,拱手說:“司空大人,你是欽差,現在該你表演了。”
“表演?”烏天權怔怔地看著古壺,這臭小子說話跟人一樣也怪怪的,他本想問表演是何意,又怕這小子笑話,聯絡整句話他也猜測了表演一詞的意思。
烏天權恨了古壺一眼,對著大門高聲喊道:“大寧欽差參見天長大將軍。”
半晌毫無動靜,烏天權又重複高喊了一遍。
還是沒有動靜!烏天權側頭看看古壺,古壺一本正經地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大門,他又看看五皇子,五皇子面無表情地也看著大門,兩人都不作聲。
“大寧欽差參見天長大將軍。”烏天權只得再一次高喊道,聽起來聲嘶力竭。
終於,一位身材高大,絡腮紅鬍子、耳朵特別大,眼睛卻很小的大將軍出來了,身後跟著一位文官,一邊五個共十個彪形大漢兩邊侍衛著。
“誰呀?是誰在這是嚷嚷,吵了本大將軍睡覺。”絡腮鬍不悅地說。
“大寧欽差參見天長大將軍。”烏天權鐵青著臉再一次高喊道。
“噢——原來是大寧欽差啊。”絡腮鬍打量著烏天權說:“本人是天長大將軍高強,此次曠州定州二州就是本大將軍打下的,欽差大人此番前來,有何話要說?”
烏天權:“奉大寧皇命,本欽差此番前來,其一是向大將軍遞交大寧向天長賠償的國書並移交首次賠償之財貨。其二是送來大寧五皇子,交由大將軍質押於天長。”
“拿來吧。”高強傲慢地頭看著天,把手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