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他又在心裡踢自己一腳:沒出息的東西,當個王府快婿,搞定一個王府就小人得志了?你是誰?你只是來當個王府女婿的嗎?
別忘了,你是來搞定天下的,還得接著搞,往大了搞!
“夫君,別愣著呀,你瞧,父王母妃來了。”郡主的肘拐撞了古壺一下。
古壺一看,可不,康王爺和王妃一路小跑迎了出來,貴為王爺王妃,一路跑來已經不顧得體不得體,可見他們想見女兒急切,可憐天下父母心,都一樣啊!
古壺心中一熱,忙和懷抱孩子的郡主快步迎上前去。
“女兒拜見父王母妃!”郡主顫聲叫著就要下跪,王妃撲過來一把扶住,摟住女兒和外孫喜極而泣。
“女婿古壺拜見岳父岳母大人!”古壺大聲說著,對著康王爺和王妃長長一躬!
“好好好,免禮,進屋說話吧。”康王爺一連三個“好”,臉上卻只淡淡一笑,打量著古壺說。
是的,康王爺只看了女兒和她懷中的嬰兒兩眼,便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這位名噪天下的女婿身上。
康王爺做夢也想不到,一個畏罪自殺的小小縣令之子,一位曾經的賤奴。會娶了自己金枝玉葉的女兒,成為王府快婿。
這一切就像一場荒誕的夢,可卻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康王爺第一次聽到“古壺”這一名字,是女兒霞郡主說出來的,當時女兒還是懵懂的少女,她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親眼所見這個叫古壺的奴是如何被綁在樹上往臉上烙上“奴”字的。
康王爺清楚地記得,當時女兒講完時,臉上滾下兩串珍珠般的淚珠,連聲說了七八句“他好可憐!”
打那以後,“古壺”二字便如幽靈般,時不時地,或者從女兒口中跳進康王爺耳中,或者從朝中或坊間傳聞中飄進康王爺耳中。
直到去年皇上一手炮製的那次唐突的賜婚和之後那場荒誕的搶婚之後,康王爺才清楚地意識到,古壺這位曾經的賤奴,這位傳奇般的政壇新秀,成了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和他成婚生子。
女兒的終身大事,沒有由自己這做父親的決定,而是由皇上和這位半路冒出的奇特小子游戲般決定了,這讓康王爺再次感慨世事無常,哪怕如他貴如王爺,也沒法把控自己和家人的前途命運,
不過,就像坦然接受庶出的自己從小就不招人待見一樣,康王爺對女兒的這場被別人左右的奇特婚姻也能坦然置之。
好在從之前的來信和眼前的情景中,康王爺明白女兒跟古壺過得還很不錯,這讓他心感甚慰,以後……
“岳父大人。”古壺的聲音把康王爺飄遠的思緒拉回到眼前。
“岳父大人。”古壺對著康王爺鞠了一躬說,“此次奉旨來寧都,是有要務在身,郡主母子已到王府,請岳父大人容小婿先離開,待辦完政務再來府上拜見岳父母。”
“嗯——”康王爺捻捻鬍鬚,點頭道:“政務要緊,家務次之,你去吧,你的那幾位老少隨從也不必出去住,就讓他們住在府中。”
“謝岳父大人。”古壺再拜之後,轉身離開,侯戈要跟著他,他小聲對侯戈說:“沒事兒,現在我是王府女婿,又是奉旨上朝,沒人敢對我怎樣。你們就住在王府,沒事和三個鏢師逛逛寧都,多見見世面,有事我會叫你們。”
侯戈點頭止步,古壺大步出了王府。
古壺直接來到皇宮大門報上官職姓名,不一會兒裡面來人告訴,要他明天辰正時刻準時到前宮正殿議事。
正殿議事?看來是皇上這是要為我辦個專場,古壺暗暗一笑,雖然路上已經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可還沒聽聽將軍大哥的意見,古壺決定再去拜見將軍大哥,但願大哥在府中。
到將軍府邸門前一通報,門吏高興地說:“將軍這幾日哪兒都沒去,專在府中等待古大人呢,我馬上帶大人去見將軍。”
門吏把古壺帶到大管家面前說:“請大管家帶古大人去見將軍。”
古壺心中升起疑惑,前幾次他來府上見將軍時,都是門吏通報之後,有時是將軍直接迎出來見他,有時是由丫環直接帶去見將軍,可這次,如何要由大管家親自帶去見將軍。
“大管家。”古壺謹慎地問:“將軍有要事在忙嗎?”
大管家帶著古壺邊走邊小聲說:“將軍此時正在畫符,沒有重要的事或重要的人不能去打擾他,大人是將軍義弟,當然可以見將軍,可必須得我帶著去,其他小僕婢不能直接去打擾將軍。”
“什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