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話音剛落,人已躥了出去,剛才,他嗅到了一股人血的氣味。
果然,在一片深深的已漸枯黃的雜草叢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王二娃的屍體,古壺一見,一下子轉過身來,雙手撐在膝蓋上打嘔,差點吐了出來。
隨即趕來的刀風和兩遊徼一見,也忙轉過身,兩遊徼哇哇地吐了起來。
古壺強忍著噁心,過了一會兒,深呼吸幾口氣調平穩心緒後,才轉身走向地上的屍體。
王二娃不是被人殺死的,是被咬死的,一隻小腿的褲腿被撕開,小腿肉被撕下一大塊,脖頸也被咬去一大半,頸項骨被咬斷,只剩一塊皮連著頭,旁邊的泥土和草草被血染紅,慘不忍睹。
“啪啪——”刀風打了兩手下兩個耳光,罵道:“讓你倆盯緊了盯緊了,你們就這樣盯的?人都被野獸咬成這樣的還不知道!”
“不是野獸!”古壺一邊檢視著一邊說。
“不是野獸?”刀風奇怪地問,“難道人殺人用嘴咬?”
古壺立起身,指指周圍地上說:“我檢視了,地上的腳印是狗,並且是兩條狗,一條咬小腿,一條咬脖子。”
“狗?!”刀風還是不太相信,“難道不能是狼,狼和狗腳印不一樣的嗎。”
古壺微微一笑,指著屍體說:“要是狼,咬死了能不吃嗎?況且狼多是成群出沒,要是一群狼襲擊了他,怕早就吃得只剩下骨頭了。”
“這是狗乾的,是經過訓練的狗,當然,也可以說是人乾的,這些狗的背後一定有人,這小子多半是被人滅口了。”
古壺四周檢視狗和另外人的足跡,沒有線索
“大人是說——蟬族?”刀風小聲問。
古壺:“還能有誰呢?我們已經接近開啟這個黑箱子的鑰匙了,可惜,來晚一步,把里正叫來,埋了吧,唉——可惜了。”
古壺長嘆一聲,他也不知道是為這年經的生命惋惜,還是為線索中斷惋惜。
回去的路上,古壺腦海裡只有一個字——“狗”,咬死王二娃的,受過訓練的狗能是什麼狗呢?
獵狗!古壺突然想到了橫頭寨那些會叼籃子能駝包袱的聽話的狗,能想象那些狗在行打獵時能咬死野兔能追趕豺狼,但要想讓它們接受主人的命令去咬死某個人,還是有些難。
難不等於辦不到,古壺對自己說。
沒有辦不到,只有想不到。他再次對自己說,自己以後要幹大事,也要秉承這個理念。
回程一路上,古壺都沒怎麼說話,回到縣衙,刀風問:“大人,還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吩咐。”
古壺笑笑:“暫時還不需要,有事我會讓人叫你,歇息著去吧。”
“是。”刀風悶著頭去了。
古壺悶悶地回到書房,邢影也看出了他的情緒低落,靜靜地送來一壺茶,靜靜地出去了。
古壺喝著悶茶,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一杯茶剛喝完,二道毛來了,他送了一張小紙條,說是文先生讓他送來的,是侯戈用信鴿剛送來的信。
侯戈的信很簡單:“醉丐找到,還沒深談,實情未知,盡力而為。”
侯戈兄弟,但願你能弄到有用的資訊,古壺看著手上的茶杯,彷彿在面對侯戈說話。
此時的侯戈,正坐在一家名叫“留步”的小食肆裡喝著悶酒。
此地非但不屬於橫頭縣,連坂抬郡都出了,是坂抬郡相鄰的一個郡的一個小鎮,找醉丐找到這麼一個偏僻之地來,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之前奉古壺之命尋找醉丐,他當然先去了顧三家所在的那個地方,他在那裡住過兩天,還跟醇丐有過一場比武,到那兒一問,人們說醉丐早就走了。
好在如此一個獨眼的,又愛喝酒又愛打架的乞丐,要打聽到他的行蹤並不是太難,騎馬趕路,邊問邊行,沒多少天便得到了醉丐的行蹤。
昨日午時,侯戈在這個小鎮邊上的一個破廟旁見到了醉丐,剛見到時,侯戈都忍不住笑了。
只見提著個酒葫蘆的醉丐與一條黃狗正相持不下,他一走,幾十步之外的黃狗便追著吠,他反身追打黃狗,黃狗掉頭又跑,他一停下來走路,黃狗又追著他不放。
“哈哈哈,醉老哥,要不要我幫你把這狗打了烤來吃?”侯戈大笑著咕道。
醉丐一愣,隨即認出了侯戈,大笑道:“剪刀老弟,你大老遠地跑來看老哥哥,應當我招待你。”
說罷放下長袖舞動起來,醉漢跳舞般撲向那條狗,一出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