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回頭看去,還好,走過來的邢影只看了幾步之外的石誠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前面的歌舞上,並沒多看石誠一眼,更沒過去招呼。
而石誠,也沒正眼看過邢影一眼,似乎壓根兒就沒見過這位叫人一見難忘的美婢。
古壺不得不從心底佩服石誠的持重,今日算是抓住了烏老爺的狡猾尾巴,但願石誠那裡能再有進展。
樂迷人舞媚人,有歌舞助興,眾賓客興致昂然,坐而喧譁,觥籌交錯。不時有賓客到古壺坐前敬酒,直到臨近子時,眾人群起敬了縣令大人一杯,方才散去。
臨別時,烏老爺拱手對古壺說:“謝大人款待,日後有機會,定當回報。”
“哈哈哈——”古壺撒手笑道:“來日方長,機會有的是,烏老爺好自為之,珍重珍重。”古壺又轉向石誠說:“肖總護院,照顧好烏老爺。”
石誠鄭重地一抱拳:“那是自然,大人放心。”然後攙扶著烏老爺離開了。
送走客人,定伯要古壺坐車回去,古壺手一擺:“又沒多遠的路,如此月朗良夜,坐車豈不可惜,我們踏月回衙。”
於是,定伯趕車在後,侯戈和形影一邊一個走在古壺兩旁,四人一起回衙。
夜半微風一吹,酒勁上頭,古壺覺得頭臉有些發熱,腳下有些輕飄,雖然剛才賓客們敬酒時,他已經能避的避了,能悄悄倒的也悄悄倒了,可畢竟不能全作假,落進肚裡的酒還是超過了以往。
到縣衙大門時,古壺實在堅持不住了,腳下一虛,身子一歪便向地上倒去。
還好,侯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邢影也趕緊夾住他一隻胳膊,定伯見狀也快步上來,三人趕緊將將古壺連扶帶夾弄進臥室。
邢影端來溫水,給古壺擦臉洗腳服伺上床,古壺頭一挨枕頭便扯起了呼嚕。
邢影比劃著告訴侯戈她就呆在廚房,如果古大人醒來有什麼需要隨時叫她。
侯戈說:“好吧,你就在廚房打著盹,我在這裡守著,大人要是醒來有事我叫你。”
邢影點點頭去了廚房。
侯戈把古壺書房的那把躺椅搬到古壺臥室,窗外月色明亮,便吹滅了燈,在這躺椅上躺著,古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醉過,他不放心,得在這裡守著。
這躺椅微微地晃去,躺上去很快就想睡,侯戈躺了一會兒,不得不站起來。
聽著古壺輕微而均勻呼嚕聲,侯戈知道古哥睡得很香,他不知道之前古壺跟烏老爺談得如何,可他猜測,古壺應該有所收穫,不然他後來不會心情那麼輕鬆還喝了不少酒。
侯戈期盼對蟬族的暗查快快進展,讓他能放開手腳地與這幫禍國殃民的奸徒大幹一場,讓古哥施展抱負,功成名就……
在窗戶前站一會兒,又在躺椅上躺一會兒,外面傳來打更人的報更聲,已經是丑時四更天。
古壺絲毫沒有醒的跡像,難熬的時刻已過,侯戈此時已沒了睡意,可尿意卻來了,他出屋去院角的茅房小解。
小解出來,侯戈正在系褲帶時,突然發現古壺屋頂上有個黑影一閃不見了,他一驚,旋風般捲進古壺的臥室,亮燈一看,古壺還睡在床上。
侯戈顧不得許多,幾下把古壺搖醒問:“古哥,我剛才看見屋頂飄過一黑影。”
古壺一驚,手往身上按了兩按,驚得一下站了起來:“不好,我身上那個人玉杯不見了。”
古壺話音剛落,侯戈已箭一般射出門外。
侯戈怒火中燒,大膽毛賊,竟敢偷到我頭上來了,你偷我,我偷誰?火氣一衝,人已上了房頂,趁著明亮的月色四下一望,哪裡還有那賊的影子。
侯戈沿著剛才看見那黑影的大致方向,接連躥上幾處最高的房子頂上仔細搜尋。
終於,看到在一個街口有個黑影快速逃躥,侯戈抽出兩把大剪刀,像只敏捷的猴子,連跑帶翻筋斗,又像一團黑色的旋風,連線捲過多個屋頂,再飄然而下,落到了那個黑影面前十多步處。
這黑影是個蒙面人,一手持劍,必是賊人無疑,這蒙面人被侯戈從天而降攔住去路,也一下愣在原地。
“大膽賊人!交出所盜東西,不然取你性命!”侯戈“嚓嚓”著兩把大剪刀,剪刀的刃口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就像兩頭張著大嘴的惡狼的利牙,讓人不寒而慄。
蒙面人回過神來,頭一抬,“嗖”一聲躥上房頂想尋路而逃,可他剛落定,侯戈也已落在他身後。
“哪裡逃!”侯戈低吼了一聲,身子一撲,兩大剪刀對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