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爺?古壺和侯戈看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對望了一眼。
雖然他倆沒有出聲,可邢影抬頭,看著古壺點點頭,確認這一點。
古壺微笑著對她點點頭,指指桌上的紙,示意她繼續寫。
烏老爺買到邢影姐弟後,讓她弟弟在烏府經營的一個瓦窯上幹活,把她的名字由邢玉改為邢影,把她送給烏老爺生意上有競爭的一個同行,這個同行的商鋪主要在坂臺郡城。
烏老爺安排給她的任務是探聽那個同行的生意及其他訊息,悄悄傳回烏府。
藉助邢影傳回的訊息,不到兩年時間,烏老爺讓那個同行生意虧本債臺高築,最後只能賣了房屋和奴婢遠走他鄉。
由此,邢影又回到了烏老爺符上。
幾月前,邢影被烏老爺借朋友之手送給坂坂臺郡守郭章,烏老爺提前告訴她,郡守大人還會把她送給橫頭縣令,她的任務就是刺探訊息傳給烏老爺。
邢影知道做這樣的事有危險,她對烏老爺表示不願意做這種事,只願意在烏府做個實實在在的婢女。
可是烏老爺不答應,還說她要是不聽從,就會整治她弟弟,她萬般無奈,只能聽從烏老爺的安排。
石誠與古壺認識的事;前些天縣衙來了幾個奇怪的陌生人的事。還有其他一些小事,她都透過那個更夫,用紙條傳回了烏府。
“古大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想替烏老爺做事,求你救救我吧!”邢影最後寫下這句話,放下筆,再次跪倒在古壺面前。
“邢姑娘,請起請起。”古壺把邢影扶起來,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想著她原本能發出清脆聲音的嗓子被那些惡人生生地用紅木炭燙壞。
古壺心想這姑娘的身世跟自己也有幾分相似,都是官吏之家落難為奴,要是自己的小妹古莉也被人這樣燙成啞女——他不敢想像,他眼裡閃著淚光。
古壺說:“邢姑娘你放心,你也知道,烏老爺不是個好人,他做了很多壞事,可是他的好日子不長了,我一定能救出你們姐弟倆,可你們還得等些日子。”
“你現在還得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你現在馬上回縣衙,像平時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晚上我再找你詳細說事情,啊?”
邢影不住地點頭,對著古壺和侯戈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出去了。
“那個圓臉人太可惡,生生地把活人燙啞,要是被我抓住,剝了這惡人的皮。”侯戈恨恨地說。
古壺鄭重道:“惡人自有惡報,我們眼下先把橫頭縣的惡人剷除,把這一畝三分地的事辦好,有朝一日若能治理天下,我必除盡世間惡人,還天下一片清朗。扶助蒼生窮困,還人世一片安樂。”
“古哥,你一定做得到!”侯戈激動地說,“我這輩子就跟著你,用你的話說,搞定天下!”
“搞定天下!”古壺也熱血沸騰地握緊拳頭,胳膊一揮,大聲說。
“接下來我們幹什麼?古哥給我派事。”侯戈摩拳擦掌地說。
古壺笑了:“別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我得想想怎樣用好邢影這步棋,烏老爺把如此一塊特別的石頭砸到我身邊來,我不能辜負了他。”
“我得讓烏老爺搬起的這塊石頭,砸到他自己腳背上,我就不信我搞不定這個老狐狸!”
收起邢影寫的那幾張紙,喝完杯中茶,古壺主意已定,他和侯戈兩人回到了縣衙。
這天晚上,古壺把邢影叫到書房,讓她坐在桌旁,桌上放著筆墨紙張。
邢影一臉羞愧一低著頭。
“邢姑娘,你信任我嗎?”古壺輕聲問。
邢影抬頭看著古壺,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仔細看看我的臉,這裡。”古壺指著自己臉上依稀可見的烙印,“你識字,能能出這烙印曾經是什麼字嗎?”
邢影再次認真地看著古壺臉上的烙印,端詳了好一陣,她突然興奮地點點頭,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奴”字,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古壺。
“沒錯。”古壺豎大拇指說,“你認得沒錯,就是一個奴字,我曾經也是一個供人驅使的奴,我母親和小妹也和你一樣是婢女。”
“我知道奴婢做的是牛馬一樣的活,在主人眼裡,他們像草芥一般低賤,可以隨意摧殘踐踏,甚至可以隨便找個藉口就要了奴婢的命。”
“可是在我心中,奴婢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有尊嚴的人,沒有人天生就是奴婢的命,也沒有人天生就是貴主的命。”
“我要讓天下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