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高臉上忽白忽青,一條腿邁進門檻又伸出來,伸出來邁進去:“哼!”終於進了屋。
何子高的兩個僕人進了屋,侯戈也進了屋。
“喜慶啊,聽說你來了寧都,本公子特意來看看你,當初你和黃安那狗奴,你們兩奴一起到我府上幫助破案,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們呢。”
“你——你臉上的傷好些了沒?好像那烙上去的字還隱約可見的,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是個奴字吧?”何子高說著兩眼盯著古壺的留有烙痕的臉。
“啊——原來公子也認識字?”古壺大驚模樣,“啊呀呀,了不起,了不起,公子連奴這麼難認的字都認識,真了不起,沒錯,我是奴,我曾經叫‘喜慶’這奴名。”
“哈哈哈——”何子高大笑,“我還以為你當了縣令就忘記自己是誰了,奴,沒錯,你就是個奴。”
“敢問公子。”古壺笑盈盈地看著何子高,“令堂,五兵尚書何大人和當今皇上,誰是主誰是奴呢?”
“你——你說什麼?”何子高詫異地看著古壺。
“難道公子耳朵有問題?要真有問題,我是大夫,我給你看看?”古壺說著要伸手去摸何子高的耳朵。
“去去去,拿開你的髒手。”何子高擋開古壺的手。
古壺笑笑:“我是請問公子,當今皇上和令堂何大人,誰是主誰是奴。”
“當然皇上是主,我父親是奴。”何子高看著古壺,認真地說。
“哈哈哈——這不對了嘛,叫,叫我爹,你得叫我爹。”古壺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爹是奴,我也是奴,所以我是你爹,你是我兒子。”
“你——”何子高氣得臉色鐵青,瞪著古壺說不出話來。
突然,何子高笑了,向僕人伸出手。
僕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瓷瓶遞給何子高,何子高揭開瓶蓋給古壺看:“你是我爹?你是這個。”
瓶子裡裝著幾十只螞蟻正在裡面爬。
何子高拇指和食指從瓶中捏出一隻螞蟻舉到古壺眼前,冷冷地說:“你就是這個,看好了。”
何子高眼睛看著古壺,兩手指輕輕一用力,那隻螞蟻在他指間變成肉泥。
古壺心中騰地升起一團火,恨不得把這個找上門來的挑釁者,這個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也捏成肉泥。
可一想到大哥告誡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瞬間又把心中升起的火苗壓了下去。
古壺驚訝地問:“這是什麼?公子捏死的這是什麼?”
何子高笑了:“這是螞蟻,也是你,我要捏死你,就跟捏死這隻螞蟻一樣,懂了嗎,古縣令。”
“了不起,公子連螞蟻都認識。”古壺說:“可是,公子是否知道,螞蟻是什麼動物,哪一門哪一綱哪一目哪一科,請公子教教我這賤奴。”
“你說什麼,什麼門什麼綱?”何子高莫名地看著古壺。
古壺:“原來公子如此不學無術,那我告訴你吧。”
“螞蟻是一種昆蟲,別名蟻、玄駒、昆蜉、蚍蜉螞,屬節肢動物門,昆蟲綱,膜翅目,蟻科。”
“螞蟻的種類繁多,比如:小黃家蟻、黃猄蟻、大頭蟻、洛氏路舍蟻、白蟻、切葉蟻、牛頭犬蟻、紅火蟻、寬節箭蟻、大齒猛蟻、行軍蟻等等等等。”
“世界上有多種螞蟻,有21亞科283屬。”
古壺一口氣說完這些,靠前一步,盯著何子高問:“這些,你可懂得?”
何子高茫然地搖著頭。
古壺又問:“你有多重?”
何子高愣了愣:“一百五十斤,怎麼了?”
古壺:“那你能不能舉起你體重四百倍,也就是六萬斤的重量。”
“不能!”何子高專注地看著古壺,認真地搖頭。
“可是,螞蟻能!”古壺激動地在屋裡走動起來,揮動雙臂,激昂地說。一隻螞蟻能舉動相當於自身體重400倍,拖動相當於自身體重1700倍的物體。”
“單個螞蟻實在微不足道,你輕輕就能把它捏成肉泥,可是,當無數的螞蟻在一起的時候,豹子老虎不是它們的對手,所以,千萬別小看螞蟻。這些你可懂得?啊?”
古壺最後站在何子高面前,直直地盯著他,目光如炬,聲音鏗鏘地問。
何子高和他的兩人個僕人,還有侯戈,全都愣愣地看著古壺,呆若木雞,沒人出聲。
大個也呆若木狗,抬頭默默地看著古壺。
古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