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向門人說了遇劫情況,請求借住安宅,門人進去通報後,出來一個管家,詢問了一番情況,把三人連車馬接進院內。
安善人果真善人,聽了郡主講述完遇劫之事,拍案而起道:“該死的賊人,光天化日打劫還搶走孩子,可惡!少夫人只管住下等訊息,我也派人留意動靜,如明月還無訊息,我派人陪少夫人報官作證。”
“多謝安善人!”郡主感激地施禮致謝,天下還是好人比壞人多。
郡主和劉嫂被安排到後院一清雅潔淨的房間,男僕則和安宅的僕人住一起。
一關上房門,郡主又淚如泉湧,兩隻耳朵裡全是孩子可憐的哭聲。
劉嫂勸說一番,郡主還是抑制不住悲傷,劉嫂只好陪在一旁抹眼淚。
安宅女僕送來的飯菜,郡主在劉嫂的勸說下吃了一點點便放下了筷子,她哪裡還有心思吃飯啊!滿腦子都是孩子,一會兒又是夫君古壺,要是夫君在身旁,哪裡會發生這種事。
坐在視窗,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郡主的心情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沉重。
這夥歹徒為什麼要搶走自己的孩子呢?他們並沒有搶錢財,難道他們是特意衝著孩子來的?
想到此處,郡主感覺脊骨發涼,是什麼人對一個幾個月的嬰兒下手?顯然,那麼小的孩子不可能得罪任何人。
得罪這幫賊人的,只能是孩子的父母,而自已一個身藏深閨的婦道人家也沒得罪別人,那——得罪賊人的,只能是孩子的父親,自已的夫君——古壺。
被稱為政壇怪傑的夫君,從政為民,得罪權豪實屬難免,可賊人搶走孩子意欲何為?郡主實在想不明白了。
天色完全黑了,春涼沁身,郡主打了個寒戰。
“少夫人,在窗前這樣乾熬著也不是個事兒,上床歇息著等吧。”劉嫂關切地說。
“孩子吉凶未卜,我哪裡睡得著?”郡主說著又紅了眼圈。
突然,院子裡傳來動靜,郡主撲到門邊開門一看,她的心猛然劇烈地跳起來。
只見安宅一男僕提著燈籠帶著一名此前去追孩子的侍衛走進來,侍衛懷中明顯抱著孩子。
“王川,找回了嗎?孩子找回了嗎?”郡主叫著侍衛的名字撲上去。
“找回來了,孩子沒事兒。”王川說著進屋把孩子交給郡主。
郡主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看著孩子亮汪汪的大眼,她喜極而泣。
王川說,他和同伴追那兩個搶走孩子的黑衣人而去,追出幾十裡才追到,一番激戰後,他和同伴殺死了那兩名黑衣人,奪回了孩子,可是,他那同伴身負重傷,在他們返回的途中不幸身亡。
王川回到最初被劫的地方,發現留下的另一名同伴也殺死了與他纏鬥的黑衣人,但這名同伴同樣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這名同伴告訴他郡主和男女兩僕前往的方向後,也離開了人世。
王川帶著孩子找到了安吉鎮,打聽到安善人家收留了三個被劫落難之人,便找了來。
“王川,辛苦你了,你們是我們母子的救命大恩人,只可惜那三個兄弟——”郡主說著又流下淚來。
“少夫人,把孩子給我吧。”劉嫂從郡主手上接過孩子。
“王壯士,主人吩咐讓我帶你去用餐,再到客房歇息,請!”提燈籠的男僕對王川說。
王川沒動,看了看郡主和劉嫂,對男僕說:“能讓我就住她們隔壁嗎?你隨便拿些吃的來給我填飽肚子就行,有勞了!”
男僕笑道:“在安善人家,王壯士還不放心嗎?我們也有看家護院的,壯士先跟我去前院用餐吧,安宅規矩,不能慢待客人壞了名聲,壯士跟我去吃了飯,壯士還不放心,我再帶你來住這隔壁守護著她們。”
劉嫂:“王兄弟,你廝殺奔波大半天了,快去吃飯吧,我們住這裡,不會再有差池了。”
郡主:“劉嫂說的是,你去吃飯吧。”
王川一抱拳:“那我先去了,吃了飯再過來問安。”
王川跟男僕出去了。
劉嫂感慨地說:“王川真是個忠誠侍衛啊!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郡主看見劉嫂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她奇怪地問。
劉嫂微微一笑:“可惜他那三個同伴都戰死了,年紀輕輕的,也可惜王川了,他也是。”
“王川?”郡主驚訝地看著劉嫂,“王川不好好的嗎?可惜他什麼?”
“可惜他也馬上就要隨他那三個同伴而去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