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之後又遇大疫,範氏又亡百人,家園被毀無法重建,就算重建也擔心再遇洪流,他們想另尋地方建家園,可合適之地早有人居無人可容他們。
請求官府解決,官府說也沒有好主意,讓他們另尋生路,範義偉只得帶著族人一路北行希望能找到一處安身之所,年前進入大定州,聽說定州城在施粥便朝這裡趕來。
“本是可憐之人,卻砸搶商社觸犯王法,可悲可嘆矣!”葉志宏最後感嘆道。
聽到這裡,古壺才鬆了一口氣,自己此前的擔心是過慮了,要真是如此,便該在大定州為範氏尋處安居之所。
“大人,你要不要提審這範義偉?”葉志宏問。
古壺想了想:“要提審,但得稍候。”他想等等顧三那邊來訊息再說。
古壺回到自己書房,見侯戈待在書房門口,一見他,上前問:“古哥怎樣,要不要我出手?”
古壺拍拍他肩:“應該沒什麼事兒,你回去歇著吧。”
正說著,顧三來了。
顧三說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是,前日範氏一群人到商社求粥,夥計說一月施粥已結束,你們來遲了。
範氏有人要求再行施粥,夥計說不行,一來二去,三個夥計和範氏七八人雙方言語越來越劇烈便爭吵起來。
這時範氏兩個七八歲小兒趁亂溜進商社店內,開啟一包伙計之前從別處買回來自己吃的點心吃起來,夥計發現後罵兩小兒是賊並打了一個小兒背上一巴掌。
由此引起範氏人憤怒,他們衝進店內打了夥計並砸搶物品,另有夥計奔去報官,府衙來人把範氏人全抓了起來。
“知道了。”古壺對顧三說,“你回去告誡夥計,以後對上門求助之人言語和氣點,能幫則幫,不能幫也不能惡語傷人。”
顧三:“是,我先告辭,我還要去安排推廣土豆的事,土豆種和其他人力物力均已準備停當,招募的八千多人五日後出發,分赴適合種植的五百多個縣推廣種植,大人還有何吩咐?”
古壺:“趁這推廣種植之機,可以考慮在每個縣都聯絡一個商家為合作伙伴,以後由民鑫商社與他們合作經營土豆及其他特許副產品,商社將會在全國開花,財源無限。”
“妙!”顧三激動地兩掌一擊,“大人真是妙計生花!大人,這裡的事你處理,我先走了。”
顧三高興地走了。
古壺立即命人把那範義偉帶入後堂,他要見識見識此人。
古壺一身官服端坐堂中,那範義偉被帶了上來,一看此人,高大英武相貌堂堂,雖身帶木枷腳上鐐銬,卻身板挺直,一身正氣。
古壺第一眼便對此人生出好感。
“放肆!見了刺史大人還不行禮!”差役揚起木棒對範義偉吼道,範義偉把頭扭一邊,誰也不理。
“你們下去吧,這裡沒你們事了。”古壺對幾名差役說。
“大人,還是讓我們留在這裡守護你吧,我們怕他對你行兇。”差役說。
古壺:“沒事,他不會打我的,就算打,我也不懼他,你們出去,在庭中等候便是。”
“遵命,大人當心。”幾名差役退了出去關上門。
古壺起身走近,再次把範義偉打量一番,問:“範壯士,剛才我說的對嗎?你是不會打我的。”
“沒錯!”範義偉這才正眼看著古壺,“我哪敢打刺史大人?我謝刺史大人還來不及呢!”
“哦——”古壺微笑道,“這倒奇了,你為何要謝我?”
範義偉:“我範氏百多號人正愁沒地兒吃飯呢,你把我們請來吃牢飯,難道不該謝大人嗎?”
“你等砸搶商社,難道不該坐牢嗎?”古壺笑問。
“哼!”範義偉冷冷一哼,“但凡有條生路,我們又何至於走到上門乞食與人生隙而做出砸搶之事。”
古壺:“要是本刺史給你們條生路呢?”
範義偉兩眼一亮:“果真如此,我範氏一族願由大人驅使,趙湯蹈火,在所不辭!”
“範壯士坐。”古壺指著旁邊椅子說,“你先把你族經歷和前日在商社發生的事,詳細道來,本刺史自有判斷。”
“謝大人!”範義偉頓時紅了眼圈,把範氏一族因災離鄉背井,一路流浪尋找居所的事一一道來,說到動情處,不禁落淚。
前日首先進商社偷吃點心的男孩,一個是範義偉堂弟的兒子,一個是範義偉的親兒子範青,範青原本有病,此次逃難途中飢寒交迫,那日是餓急了才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