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次對戰後人口和土地的全面清查中,官府接到匿名舉告,說桃川縣有個叫“富源”的莊園隱瞞人口和土地,偷逃稅賦,霸道一方。
富源莊園佔地近五百頃,莊園內“平原連山林,連棟數百,膏田滿野,奴婢千群,附徒萬計。”
如此沃野肥地,有些是正常買賣而來的;有些是趁人之危低價買來的;有些是依靠權勢強買而來的,更有甚者是搶奪而來,或違反朝廷禁令封山佔澤而來。
富源莊園有如此廣闊的土地和數千上萬的莊客、部曲、佃農,莊內農林漁物產豐富,莊主財寶堆成山,拴錢繩黴斷,錦衣玉食地過著無比奢靡的生活。
這還不算,貪婪的莊主還自建佛寺,多年來將近千莊客假報為僧人,將百餘頃田地報為寺田,以偷逃朝廷稅賦。
“可惡!”古壺聽到這裡,氣憤地一掌拍在案上,站起身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莊主多吃多佔還瞞天過海偷逃國稅,難道沒有王法嗎?”
“王法當然有,可王法只管得了平民百姓,管不了達官貴人啊!”葉志宏搖搖頭無奈地說。
“這富源莊園莊主叫什麼?他在朝中有大靠山嗎?”古壺問。
“莊主叫付連川,付氏是當地望族,付連川是當朝五兵尚書何立群的姻親,付連川的女兒是何立群的兒媳。”
“當地縣衙官府的人清查到富源莊園時,話還沒說完就被趕了出來,後來郡府的人前去,連莊主的面都沒見著。”
“再後來刺史府的人去,雖說見到了莊主,可也碰了軟釘子無功而返,所以我說這事很重大很棘手,富源莊園要是查不下去,其他小莊園怕也不好查。”葉志宏盯著古壺說。
“五兵尚書何立群?”古壺驚訝地問。
“大人認識何尚書?”葉志宏也驚訝地問。
“哼哼!”古壺冷笑起來,“何尚書我不認識,他兒子我倒是認識。”古壺說著在屋內來回踱著步,摘下天機牌在手上旋轉著,時不時把天機牌拋起來又接住。
“古大人,你看這——”葉志宏猶豫地看著古壺。
“這一件我親自去辦,本刺史要讓他把吃下去的全吐出來。”古壺把手上的天機牌往空中一拋,然後準確地一把接住,緊緊地抓在手上。
“大人要親自去?”葉志宏問。
古壺淡淡一笑:“是的,老大難的事情由老大來辦就不難了,你把這個富源莊園的所有資料交給我,你鎮守好刺史府,辦理好例行公務便可。”
“好,府衙這邊就交給我了,祝大人馬到成功。”葉志宏拱手道。
葉志宏離開後,古壺叫來侯戈,如此如此一番吩咐,侯戈點頭去了。
三天後,古壺閱讀完了葉志宏交來的桃川縣和富源莊園的所有資料,帶著府衙七八名吏員,裝扮成藥商模樣,一行車馬直奔桃川縣富源莊園而去。
一路行一路打聽,到了桃川縣一個壩子上時,古壺向路邊一老農打聽:“老人家,請問這裡哪裡是富源莊園?”
老農打量古壺一番,問:“你們是什麼人?找富源莊園幹什麼?”
古壺指指馬車和隨從:“我們是藥商,聽說富源莊園出產豐富,想必莊內也有藥材,我們想買藥材。”
“噢——”老人直起腰,伸長胳膊,食指向前指著劃個大圓圈:“這裡——這裡——到那裡——那裡,直到那半山腰,全是富源莊園,你們現在就已經站在富源莊園裡了。”
老人說罷離開了,邊走邊自言自語道:“富源莊園真是出產豐富啊!什麼都不缺,除了德。”
古壺驚訝地看著老人指劃出的一大片土地,驚得伸出舌頭,我的天!至少有幾十個坐尿壩大,這是一家人的土地?真讓人大開眼界!這得打多少糧賺多少錢啊!
古壺站到馬車上,取出千里環視眼望去,遠處一小山腳下集中了一大片房屋,一大片低矮的房屋眾星拱月般圍拱著緩坡上一小片兩三層的樓宇,想必這小片樓宇便是莊主一家所住。
在離那小片樓宇不遠的小坡上,坐落著一另一小片明顯是寺院的建築群。
古壺決定直奔這寺院,先看看這是真寺還是假寺。
到了近前一看,看上去確實是所寺院,山門上方“佛源寺”三個大字金光閃閃。
離寺門還有幾十步遠,就聽寺裡傳來“嘿嘿——哈哈!”的整齊的群吼聲,一聽就是一大群男人在整齊地練武的聲音。
古壺心中一震,單聽這聲音,估計至少有幾百人。
古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