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對古壺這幾句話,卻句句是真話,這古壺可真是個怪人,一來就惹禍上身被烙一奴字在臉上。
為了一條狗竟然跟人打了一架,那架也打得著實奇怪,看不出什麼招式,只看見一個字——快!
有這樣一位有意思的舍友,真有意思,盧安喜歡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
他希望自己以後也成為一個有意思的人,至少做一個有意思的奴,做一些有意思的奴能做到的事。
如此想著,盧安看著古壺,微微一笑:“接不接是你的事,不過,我勸你可以接,羅三棒是莊上武功最好的人,在這十里八鄉,也算是高手,你要贏了羅三棒,老爺都會高看你一眼,莊上所有人都會高看你。”
古壺看出來了,這位舍友是個油滑之人,而且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是他又想,前些天交手的那兩人只是普通人,只有跟專業的拳師交手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是比武,又不是生死相拼,這戰書可以接,不能慫到連戰都不敢應。
於是他問盧安要來筆硯,在紙上寫下“同意”兩字,這兩字寫得很有大領導的風範。
盧安大驚道:“原來你識字?還寫得這麼好!”繼而又敲自己腦袋一下,“看我笨的,你是縣令之子,怎麼會不識字呢?”
古壺得意道:“識得不多,也就那麼幾千個字。”他再次看看這兩個字,自己也覺得這兩個毛筆字寫得很漂亮,儼然有王氏行書的風格。
看著盧安羨慕地看著自己的表情,古壺說:“盧兄,以後別再說我是什麼縣令之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要真還是縣令之子,我會來這兒?現在我和你一樣,都是莊上的奴,我們是兄弟,我比你還慘,是烙了印的奴。”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字笑著說。
盧安也笑了:“是,我們是兄弟,是好兄弟,有你這樣的兄弟,我臉上有光,這戰書你接還是不接?”
“接!”古壺緊握拳頭說。
用了幾次盧安帶來的藥後,已經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了,被烙的地方已開始結痂。這些天跟盧安聊了許多後,古壺對莊上的情況有了基本的瞭解,對於怎樣當好一個奴,他也有了基本的信心。
難道就這樣在這山莊上當一輩子奴嗎?這當然不是不可以,可也太對不起這一趟辛苦的穿越了吧?
這晚上,盧安已經入睡,古壺卻難以入眠,他把自己的前世今生和這些天發生的太多的事全部在腦中捋了一遍,最後,他為自己定下一個近期目標。
逃跑!逃離這山莊,逃得遠遠的,失個自由自在的地方,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決不能一生當這任人役使、身不由己的奴!透過與羅三棒的比武,再次驗證一下自己的能力。
一旦證實了自己有了足以保護自身和家人的能力,便尋找機會帶著母親和兄妹離開這盧家莊,此處爺不留,另找爺留處。
天下之大,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找自由安寧過日子的地方。
這世界又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網際網路,我一個猛子扎進茫茫人海,或躲到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哪怕你是王爺,你哪裡尋得著我?
主意一定,心也安靜下來,睡意如水漫來,他很快沉入睡鄉。
此後幾天裡,古壺按照監奴的吩咐,在和盧安一起柴房院幹活,無不過是鋸柴、劈柴、壘柴、搬柴、送柴等活,活倒也不是很累,也無須什麼技術含量,一看就會。
可是這幹活的過程,卻是古壺練習眼力聽力和動作反應的過程。
柴去柴來間、刀起刀落間、柴被刀劈開時、柴屑翻飛間,他都始終注意自己對子彈時間與普通時間的適應、轉換與調節,同時練習自己的肌肉動作反應能力。
把幹活當成練武,這是一件一舉兩得又開心的事,既然接下了戰書,那就要竭盡全能,至少不能輸得太慘。
同時,晚上得空時他也帶著大個一起到空地上,還把記憶中學過的拳棒招數也練練,同時訓練控制聽覺和嗅覺。
這兩樣感覺的控制,與視覺的控制大同小異,把自己想象成狗就是狗的感覺,想象成人就是人的感覺,不同之處在於感覺轉換的速度,聽覺和嗅覺的轉換比視覺的轉換要慢一些。
幾天的訓練,古壺已經能做到非常熟練地自主控制視、聽、嗅覺,動作反應能力也與視聽覺也更加協調。
只是在力量上沒有什麼變化,他的力量也就是普通人的力量,比不上真正練過武的。不過他明白,力量上的短處可以用速度上的長處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