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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將軍的迷惑

右將軍府。

王羲之立在書房窗前,透過窗戶,看著明月當空照,看著樹梢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向地面篩下滿地清輝。

要是在往昔,美月美景下,將軍多半又要吟上兩首詩,或者盡興地斟上一杯酒,寫上幾幅字。

可今夜,不,是這些天,他完全沒有心思寫字作畫,他的心境完全被跟他同時寫出《蘭亭集序》的怪奴攪亂了,這小子攪得他連日來寢食難安。

那天,當他看見另一幅內容和書法完全相同的序出現在眼前時,那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他當時曾悄悄用力掐了自己大腿兩把,這才確信那不是在夢中。

怎麼會出現如此咄咄怪事呢?難道真有神仙在夢中指點?

生於大寧第一名門望族,將軍從小博覽群書。從青年稍懂事起,便與時不時來府與長輩談佛論道的高僧和道長有所接觸。

雖說那些僧道之人對佛與道大有弘論,對佛界和仙界深信不疑,可是,幾十年來,自己卻從沒真正看見過那些高論中所說的佛與仙。

所以,將軍歷來對神仙之說不太相信,除非讓他親眼看見,可這個神奇的蘭亭奴的所作所為,便是他親眼所見,這些天他一直陷入了疑惑。

難道這幾十年來自己都錯了,這世上真有神仙?要說沒有神仙夢中指點,那年輕的奴怎麼能同時寫出那跟他的一模一樣的作品?

要說有神仙,為何所謂的神仙只出現在傳說中,在虛幻的夢中,而不來到現實中來,讓人摸摸,讓人聞聞,讓人親眼看看那些神奇的法術?

就在將軍望著深邃的月空,望著皎潔的明目懷疑世界懷疑人生時,副將田勇進來了:“稟將軍,末將前來複命。”

王右軍看著田副將臉上那像月牙兒形的傷疤,這傷疤總是讓他想起人微笑時上翅的嘴角線,他相信田副將是個“福將”,帶回的應該是好訊息。

將軍本想壓抑住內心的著急,可這件事讓他焦慮了幾天,他有些壓不住了,急迫之情溢於言表:“如何,這位蘭亭奴有無武功?不會是景王爺派來刺探我們的吧?”

田副將說:“那小子真不會武功,被一拳就打出了鼻血,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招架。被我們逼到懸崖邊上時也全無反抗的意向。”

“最後一瞬間我向他出手時,如果他有武功,定會本能地還擊,因為如果我那一手是推他,他便會落崖必死無疑,他竟完全沒有還手之意,可以確定此人完全不會武功,由此也可以斷定——”

“斷定他不是景王爺派來的人?景王爺府中可是養著一群各種各樣的怪人。”將軍接過話問。

田副將搖搖頭:“照將軍吩咐,這幾日我還派人去查了這奴的底細,他們確實是原青田縣令古賢的家人。”

“古賢因牽涉罪三年前的‘祥瑞欺上案’,獲罪死於牢中,他妻小和同族三十多口被賣為奴,確有其事,但沒有查到古賢或古壺與景王爺有關係。”

“其父獲罪前,這古壺雖然算不上紈絝子弟,可也是個貪玩好耍之人,十五歲前,曾經數次跟著不同的道士離家出走過。”

“道士?”將軍大惑,“數次跟道士出走,難道真如他所說,他是受了神仙指點?難道這世上真有神仙?你相信有神仙嗎?”

田副將搔搔頭,笑了:“神仙嘛,照我奶奶講的故事,應該是有的,可是我沒見過,將軍相信嗎?”

王羲之:“我原本不信,但這蘭亭奴的出現,弄得我有些不得不信,看來我對天道執行的認識還是太膚淺了啊!神仙之說暫且放一邊,只要蘭亭奴不是景王爺派來刺探於我的,我便放下些心了。”

將軍在屋中來回踱著步,踱著踱著,臉上的神情漸漸清朗起來。

將軍停止踱步,立在田副將面前,小聲說:“雖然目前看不出蘭亭奴對我們的威脅,但可以肯定此子非凡。”

“如此非凡之人,成了景王爺的奴,要是景王爺利用他來對付我們,那可能麻煩不小。”

田副將:“屬下一事不明,將軍既然有些顧慮,當初為何不買下他一家,讓他為我所用呢?”

將軍:“我當時確實有所顧忌,要他真是景王爺派來的,那我買下他一家,不正中景王爺下懷嗎,現在看來,是我顧忌太過了。”

“不過,如果他能看透我送他的禮物中的道道,我還有機會試他一試,你安排細作密切留意他,但千萬不能讓他察覺,只留意監視,別干擾他正常生活。”

“遵命!”田副將拱手答道。

田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