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突然看著盧莊主:“‘吸水龍’這‘龍’字,可能是這龍字沒用好,說穿了,這東西就是一個從低處往高處吸水的器物。”
“可是卻取了‘龍’這麼一個字,這就可能得罪了真龍,龍是什麼?龍是神啊,神一不高興,稍稍用點點兒法術,你這假龍可就吸不上水來了。”
“得罪了真龍?!”盧莊主大驚,“那還有解決的辦法嗎?”
“讓我想想,讓我算算。”古壺說著,仰望著天空,掐指算了起來。
一會兒手指敲敲著額頭,一會兒拇指掐著其餘手指。他還真不是唬盧莊主的,他是真在算,他要想想,如何利用這個機會。
這活塞與外壁之間總有摩擦,磨損是免不了的,不可能再製造出什麼橡膠密封圈,那麼——如果——如果用離心式的行不行?
那種只需要在進出水管的縫隙處密封好就行了,可以用牛油糯米密封,泵殼最關鍵,應該用整體,可以用——用鐵澆鑄。
鐵!古壺意識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鐵!”古壺脫口而出。
“鐵?鐵怎麼了?”一旁的盧莊主急問。
古壺回過神來,他問盧莊主:“現在朝廷是怎樣管理鐵的?”
他知道自從管仲提出“官山海”以來,事關國家經濟命脈的鹽、鐵基本上是官管官營,甚至設有專門的“鐵官”,可本朝究竟具體是如何管的,他還不是太清楚。
“朝廷——”盧莊主顯然不明白古壺為何突然問起這問題,他搔搔頭,彷彿怕別人偷聽去了似地,壓低聲音說。
“這種事,連朝廷都沒個準,那龍椅上面,這個帝坐十年,那個帝坐八年,你沒唱罷我就登場,朝廷的事更是沒個準。”
“這鹽鐵之事,有時官府管得緊,有時管得松,有時根本就沒人管,這都十多年了官府就沒過問這事。”
“有錢有勢的,可以自己開礦山,自己冶鐵經營,甚至有膽大的人偷偷私自鑄錢。”
“好!”古壺突然一拍大腿叫出聲來。
“好?什麼好?你是說私自鑄錢還好?”盧莊主疑惑地看著古壺。
“好一條真龍!”古壺食指指著天空說,“剛才我彷彿看見一條龍從天空遊過,它吐出一朵祥雲,你那吸水龍的事有解了。”
盧莊主也拍著大腿說:“好一個古大夫啊,你一會兒鐵一會兒龍的,老夫這腦袋,真跟不上你那趟啊,吸水龍的事有解了,怎麼解,快告訴我,你——”
“別——別忙!”古壺突然把手掌朝盧莊主推了推,把他要說的話塞了回去,古壺在這一瞬間嗅到了兩股熟悉的氣味。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沒錯,這氣味從前堂傳來,他嗅出侯戈正帶著三個人朝著後院走來。
那三個人一個他不熟悉,另兩個人他太熟悉了,他心中一顫,竟然感到自己臉上有些發熱。
果然,侯戈帶著兩男一女三個人來到後院。
果然,一人是霞郡主,霞郡主的氣味他再熟悉不過,為她治療足疾為她按摩那些日子,每天與她近在咫尺,搓按她的足部和相關穴位,他對她的氣味的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頭。
即使混合著多種脂粉氣味和其他人的氣味,他也能一下辨別出她那特殊的體味,在與她分別後的多少個夜晚,這氣味曾讓他難以入眠,這氣味會讓他能銘記終生。
這討厭的狗鼻子!曾經在有些夜晚,他打著自己的鼻子如此罵自己,可是,這氣味還是時常飄進他的夢中。
另一個人是黃安,與自己同室住過大半年的之前叫盧安,現在叫黃安的這傢伙,他的氣味也是再熟悉不過的。
霞郡主身後另一個陌生男子,一看就是個武藝高強的侍衛。
“郡主!”古壺向霞郡主拱手躬身,施禮見過。
“小人見過郡主。”盧莊主也向郡主施禮,其他,這原本大可不必,郡主一行就是跟著他到這裡的,他這樣做是做給古壺看,意思是才見到郡主,郡主沒對他說什麼。
郡主這一趟,也來得蹊蹺,似乎是要特意來看古壺,之前的一個奴,現在的一個平頭百姓,值得嗎?
難道——?
盧莊主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他不敢接著往下猜了。
霞郡主只對盧莊主點點頭,便把目光落在古壺身上,比起去年在寧都給她治病時的古壺,現在的古壺讓他刮目相看。
此前,郡主已經聽說了古壺在文武會試上的異常表現,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憑治病那段時間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