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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們不走,我走!

古能看著他,足足看了好一陣才開口:“要勸,我要勸的是你,阿弟,我的腦袋沒有你靈光,可連我都知道你說的那些是辦不到的。”

“我們無處可逃,你怎麼還認為我們可以逃出去,可以過上安寧自由的日子?你還是太嫩了!”

“真不能幫我勸勸母親?你是長子,你的話她更能聽進去。”古壺直直地看著兄長,希望他能轉念。

“真不能,你說破天也不行,我不勸母親,我要勸的是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那是撞南牆的路,會把你撞得頭破血流的。”古能堅決地說。

古壺見兄長如此堅決,只好作罷,他無奈地說:“那——那好吧,就當我沒說,你可不能把我這個想法說出去。”

古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兄長再笨也知道不會出賣自己的手足,你放心吧,打消這念頭,回去好好幹活,別再挨主人打。”

牽著馬車往回走的路上,古壺不時地搖頭,他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一絲悲涼之意從胸中生髮開來,浸得他身心都有些淒冷。

不是因為母親兄長都不同意他的計劃,而是因為他覺得他即將要失去他們,不!不是他失去他們,是他們即將要失去他。

是的,他決定獨自出逃,大事當獨斷,不能與人商議,越商議越難斷,決不能優柔寡斷。

古壺決定不再勸說母親和兄長,自己獨自一人在秋收大忙的時候尋機出逃。

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是因為此時正是收糧時節,搞到路上吃的乾糧不難。再是因為此時所有人都會很忙,他能夠尋得機會。

這天晚上,躺在床上再三思慮後,他最終確認獨自出逃這個重大決定。

孩兒不孝!他在心裡對這個世界的這位母親說。

其實仔細一想,兩位母親他都對不起,對那一位母親,他剛剛有能力讓她輕鬆輕鬆,就被一場沙暴卷得魂飛魄散。

對了,他再次回憶起自己當時“靈魂出竅”時看到的情景。

當時母親是在病床前守著他,而不是在太平間,那個病床上的那位他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有死呢?

按理說當時的靈魂都已經走了,人肯定也該死了。可為什麼沒看見母親扶屍大哭呢?也許只是假死,也許只是成了植物人。

嘿,他真後悔當時沒有仔細看看病床旁的生命監測儀,看那螢幕上還有沒有波形。

管他呢,再後悔也沒用了,在那一世對不起那位母親和姐姐,在這一世又要對不起這位母親和兄長。

對了,還有那可愛又可憐的小妹古莉,他決定這幾天再去看看小妹。

因為都在這大宅院裡,他平日見到古莉並不難,多數時候估計她不當值而他又有空時,他到順誠院門口,請看門的進內院把她叫出來,兄妹倆在大門口說說話。

他問她莊主夫人對她好不好,她每次都說好,可有一次他發現她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氣憤地問是不是夫人打的,她卻說不是,是她的另一個丫環鬧著玩而相互擰的。

古壺不相信那是和同夥玩鬧弄的傷,而是受到了莊主夫人的懲罰,或者別的的欺負,一想到這些,古壺就心疼得慌。

兩天後,古壺在地裡捉到幾隻螞蚱,他編了兩個草籠裝進螞蚱,打算要送給小妹和跟她同住的另一個小姐妹。

他跟看門的說了後,便坐在礅石上等著小妹,等著等著,覺得都有些困了,小妹還沒出來。

突然,他的雙眼被一雙從背後伸來的小手矇住了,他當然知道是小妹,其實她還離他很遠時他就嗅出她的氣味了。

他還是假裝一驚,叫道:“是哪裡來的小強盜,要打劫嗎?”說罷一反手就把小妹抱到前面來。

古莉“咯咯咯”地開心笑著,又伸出小手輕輕地摸著他臉上那個“奴”字問:“二哥,還疼嗎?”

古壺:“二哥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早就不疼了。”他摸著她的小手,又粗糙一些,便心疼地說:“夫人叫你幹很多粗活嗎?”

古莉大眼睛瞪著他,甜甜地笑著說:“沒什麼,也就是端茶倒水、收拾屋子、洗洗刷刷這些輕活,不累。我原來什麼都不會做,現在什麼都會做了,二哥,你說我能幹嗎?”

古壺激動地把她摟到懷裡,鼻子酸了,喉嚨哽了,他說:“能幹,小妹才十歲多就這麼能幹,又聰明又漂亮。”

他的心都快要被小姑娘的可愛與可憐融化了,這一瞬間,他真想帶上小妹一起出逃,他要像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她,把她養成溫柔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