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多來,他早已做到能更加熟練自主控制視覺、聽覺、嗅覺、和動作反應快慢,而不像剛開始那些天。
開始那些天,他看什麼東西的運動都是慢動作,耳朵裡能同時聽見各種聲音還能聽到次聲波和超聲波,鼻子裡嗅著的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氣味。
而現在,他透過調節注意力便能控制這些器官感覺。想看怎樣快慢的動作就看怎樣快慢的,想聽什麼聲音就聽什麼聲音,想嗅什麼氣味就嗅什麼氣味。
也就是說,他能用自己的人性感覺來控制意識中狗的獸性感覺,他不需要太逆天的那種能控制宇宙控制所有生靈的能力,那太瞎扯,能有這種實在一些的能力就夠了。
之後的幾天裡,古壺一邊老老實實地劈柴送柴,一邊留意怎麼樣才能竊聽到莊主的秘密。
潛入他屋內顯然太冒險,他看去看來,終於發現有一棵樹高過房頂,離莊主的書房也不是太遠,他有了主意。
趁盧安不在屋裡時,他偷偷縫製了一個雙肩包,爬樹時得用雙手,雙肩包既能騰出雙手,又能裝東西,比普通包袱好用多了。
這天晚上天黑後,他避開盧安,悄悄出門,爬到了那棵樹上。
他把耳朵對盧莊主亮著燈的窗戶,他聽見了屋內盧莊主和管家說話的聲音,兩人果然在打著算盤結算秋賬。
只是說些什麼聽得不太清楚。
他從背上的包裡取出碗放在耳後,這碗像個凹面接收天線,如同電視機用的接收衛星訊號的那種鍋蓋形天線。
果然,木碗收集了遠處的微弱聲波並集中到他耳朵裡,再集中那狗耳聽力,兩人的說話聲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嘿!知識就是力量,老師教的東西真沒騙人。
前兩天,並沒竊聽到多少有用的資訊。
第三天,終於被他聽到一個含金量頗高的資訊。
錢糧管家:“老爺,今年的春茶行情不一,價格變動大。夏糧在收穫時也遭遇陰雨天,影響了收成,老爺您看,在這春茶的價格和夏糧上,我們可不可以——啊?做點文章?”
盧莊主:“這不老規矩了嗎,我們都像牛馬一樣累了一年,哪能不吃點夜草?你算算,春茶出賣均價壓低一成,夏糧收成壓低半成,我們能有多少盈餘?”
管家說:“好的,老爺,我這就算。”接著一陣噼哩啪啦的算盤響,響聲停止後,管家說:“老爺您看,有一千三百六十五貫。”
“好!”盧莊主說,“老規矩,你四我六,我們倆把它分了。可是,這錢現在不能動,先放在你臥室的暗室中,待秋後上寧都向王爺順利交完賬後回來再分。”
“遵命,就依老爺說的辦,那我就告退了。”管家說。
接著,古壺看見管家的身影從盧莊主屋裡出來。
夠了,這條重要資訊夠這老傢伙喝上幾壺了,古壺滿意地悄悄溜下樹潛回去。
兩日後,古壺前往順誠院請求見莊主,得到了同意。
他進入客廳,對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盧莊主打恭行禮道:“老爺,小的有事相求。”
盧莊主:“你別求我,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別給我找事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來就沒好事,說吧,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還是又打歪主意想逃?”
古壺:“老爺,小的沒闖禍,更沒想要逃,自從上次老爺讓小的閉門思過之後,我就什麼都想明白了,再不會有逃的心思,這點老爺可以放一萬個心。”
“我不但不逃,我還想安安心心在這莊上紮下根來,為老爺您和莊上所有人服務。老爺,小的請求你同意我跟曾大夫學醫。”
“學醫?”盧莊主驚得身子一直,差點站了起來,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是的老爺,我想跟曾大夫學醫。”古壺大聲地肯定地重複道。
“你做夢!”盧莊主一拍桌子,“你一介賤奴哪配學醫?也學得會醫?”
古壺看著莊主詭異地笑了笑,說:“老爺,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做了個夢,這個夢非常奇怪,也非常有意思,老爺想不想聽聽?”
“什麼樣的夢,你說來聽聽。”莊主放緩了語氣,這小子行事詭異,竟然要跟我說夢,這夢定有深意。
古壺:“是這樣的,昨夜我夢見有一千三百六十五顆星星落下來,落進了我的包袱裡,變成了一千三百六十五貫錢。”
“老爺,一千三百六十五貫錢啊,您說我是不是發財了?一千三百六十五貫錢,落在臥室的暗室中。”他邊說邊用手勢比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