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不是,我一個奴,哪有得起這種東西,這是別人送給我的。”古壺說這話時,心中有些忐忑。
“誰?誰送給你的?為什麼要送你?”盧定追問道,臉色嚴肅,語氣有些生硬。
“紫霞郡主,說送給我治療臉上的烙傷。”古壺心中不些不悅,像在審問我,我又沒做賊!他邊穿衣服邊把當時霞郡主來見他的事講給了盧定聽。
盧定聽完後,表情重回原來的溫和,他小心翼翼地把這玉放回古壺的衣服上說:“哦,知道了,霞郡主送的玉,珍貴,保管好,可別弄丟了。”
盧定說罷,若有所思地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古壺從背後聽見他說了一句“原來在這裡。”
這五個字說得很小聲,像是在喉嚨裡自言自語,常人是絕對聽不見的,可沒逃過古壺的耳朵,肯定也沒逃過一旁的大個的耳朵,只是大個不知何意,而古壺卻對這五個字心生疑竇。
“原來在這裡?”難道定伯在找這塊玉?是誰讓他找的?他自己?莊主?王爺?他為什麼不明說呢?
“唉喲!”古壺正疑惑著呢,就聽剛出門的盧定突然一聲叫喚,同時傳來摔倒的聲間。
他忙奔出去一看,盧定摔倒在地,手捂著腳踝,原來老頭不小心摔了一跤,古壺忙把他扶進屋內,問:“定伯,怎麼就跌跤了呢?我給你看看,傷得重嗎。”
盧定無奈地說:“不礙事,心中想著事,一不留神,這不,就摔倒了,腳崴了。”
“定伯在想什麼事呢?”古壺猜,這老頭一定是在想那塊玉的事。他一看,盧定的腳踝開始紅腫。
“唉——”盧定長嘆一聲說:“想錢的事,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讓我管著差旅食宿。出門在外,幹什麼都要錢,這成天的只見錢出不見錢進,眼著錢袋子就要空了。”
“我正愁這事呢,這不,摔了,你看看,你看看,只夠半月的花銷了,再不找些錢,喝西北風吧。”
盧定讓盧勤拿來錢袋子拿來給古壺,古壺一看,果然,出門時莊主給的錢已經所剩無見,他這才意識到該做點正經事,該找些盤纏了。
古壺笑了:“您老放心,找錢的事由我來,你只管花錢的事,我這就出去找錢,定伯你們休息著,我出去給你買膏藥回來貼上,”
他讓盧勤照顧著盧定,自己帶上大個,出了客棧。
來到街上,看著人來人往,他突然有些茫然,怎麼找錢呢?難道像去年逃出來時那樣,去賭博?還是去打劫點不義之財?要不去賣苦力?
賣——為什麼要賣苦力呢?自己現在不是有一身醫術嗎?天干餓不著手藝人,何況我這是醫術,先當個遊走郎中吧,其實這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眼下要做的是先買些膏藥治定伯的傷。
古壺邊走邊打聽哪裡有診所藥鋪,有人告訴他前面不遠處向右拐有家“康運堂”藥鋪,他便大步向前走去,大個緊跟在他身後。
當來到康運堂門前時,他發現堂內鬧哄哄一片,圍了很多人,好像有人在堂裡吵架,他擠進去一看。
只見地上一塊木板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正痛苦地呻吟著,男子的右腿褲管挽到膝蓋,小腿上拳頭般大小一塊膿血傷疤。
這木板旁邊另兩個男子正跟藥鋪掌櫃理論著,從他們的理論和爭吵中,古壺聽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三個男子都是本城河道碼頭替商幫搬運貨物的搬運夫,半月前,躺著的這名男子在搬貨時腿受傷,來這康運堂買了膏藥貼上,當時堂裡坐診大夫說這傷不要緊,貼上三貼便會痊癒。
可三貼後,傷沒好,反而加重了,又來找到大夫換了另一種膏藥貼了幾天後,原傷不但沒好,反而讓小腿上皮肉開始腐壞,連路都不能走了。
今日,傷者被兩夥伴抬到藥鋪,他們說康運堂賣假藥害人,要求賠償三百貫錢,他們要到別的診所去診治。
掌櫃的不承認賣假藥,出於同情同意可以給一些補償,但認為對方索賠的錢太多不能接受,因而雙方爭執不下。
“憑什麼說我的藥是假藥?”掌櫃的拿出十多貼膏藥分發給圍觀者,“大夥看看,大夥看看,我這藥是假的嗎?誰要能說出我這藥假在哪兒,說得有理有據,別說三百貫,三千貫我都賠。”
古壺也拿到一貼膏藥,他仔細觀察又仔細聞了聞,這確實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優質膏藥,沒有問題,可是,那傷者的也真沒治好。
傷者的同伴從古壺手上一把搶過那膏藥,一揮手扔到掌櫃的臉上,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