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說:“何老爹,我們來時,聽帶路的趙虎說,這寨裡原來土匪留下來的山寨鬧鬼,是真的嗎?能不能帶我看看?”
“這——?”何老爹明顯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道:“古大夫好奇之心也太重了,你就真不怕鬼?”
“哈哈哈——”古壺也大笑起來,“我天生好奇,從沒見過鬼,還真想見識見識,想捉個鬼來看看究竟長得什麼模樣,有幾多高大有幾多輕重,長得好看不好看。”
經過剛才路上一番思索,古壺感覺這曾經的土匪山寨,這自稱的守墓獵戶,似乎不像現在看起來這麼簡單。
尤其是這位何老爹,直覺告訴古壺,何老爹是位大智之人,在對於他和侯戈兩個不期而至的陌生人,何老爹似乎是故意顯露什麼,而這顯露,似乎又是為了掩蓋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古壺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提出想看看鬧鬼的山寨殘垣斷壁,試探試探這位何老爹。
“哈哈——”何老爹大笑道,“好,我這就帶你去看看,看一看是你怕鬼還是鬼怕你。”
古壺和侯戈跟著何老爹,在前後兩把火把的照耀下往另一個方向走。
沒多大會兒,他們來到了寨子後面不遠處的一片殘垣斷壁。
月光下,這處顯然沒人住的破敗不堪的老山寨,彷彿一群奇形怪狀的骷髏敗骨凌亂地堆放在山谷中,看上去陰森森的,古壺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拂過老山寨迎面而來的風也冷嗖嗖的,似乎是陣陣陰風。
古壺雖然心時告訴自己不用害怕,可還是身不由己地渾身起雞皮疙瘩。
“怎麼樣,古大夫?”何老爹說,“這就是當年的土匪寨,近百年了,快要垮塌完了,平時連狗都不往這裡面去,估計野狐蟲蛇倒是住了不少,有沒有鬼就不得而知了,古大夫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必了不必了,進去就不必了,在外面問候一下就行。”古壺擺著手向後退了幾步。
退了幾步,他果真大聲喊道:“喂,裡面有鬼嗎?有就出來讓我瞧瞧。”
月色如水,山谷安靜,沒有任何回應,古壺的喊聲顯得突兀而荒唐,何老爹和兩個持火把的人都陰冷怪異地看著他。
“出來吧,熊大兄弟,你貓在那兒不累嗎?”古壺突然朝幾十步開外的一塊石頭走去。
“嘿嘿,古大夫。”石頭後面走出一個人來,果然是熊大,“我是為了保護你們呢,山裡野獸多,有些東西專挑晚上出來,我怕有豺狼出來傷害你們。”
熊大走到古壺跟前,搔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古壺微笑著抱拳說:“多謝熊大兄弟想得周到!”
“出來吧你們。”熊大胳膊一揮,亂石叢裡又鑽出四五個人來,都背箭帶刀的。
“古大夫,是我安排他們的。”何老爹尷尬地說,“晚上常有野獸來寨裡叼雞抓羊的,你是遠客貴客,必須要保護好你啊。”
“哈哈哈——”古壺大笑,“多謝何老爹了,我們明天收了藥材就出山。”
這一夜,何老爹安排古壺侯戈住在熊大熊二家,古壺聽何老爹如此安排,他心裡明白,何老爹對他和侯戈還是沒有完全放心。
細想之下,也難怪,你說你是大夫,也證明了你確實是醫術高明的大夫,可是,誰說大夫就不可以是盜墓賊呢?誰說盜墓賊就不能懂醫術呢。
如此一想,古壺倒也釋懷了,客隨主便,於是和侯戈一起帶著大個跟著熊大到了他家。
熊大熊二的家也與周圍鄰居相隔數十丈,四五間屋的小院,倒也乾淨清爽,進屋卻不見其他人,古壺好奇地問熊大:“你們家人呢?”
熊大指指自己又指指熊二:“都在這兒呢,我們兄弟五六歲時,我爹打獵時被追到了崖下摔死了,兩年後我娘也病死了,是何老爹和寨裡其他人把我們兄弟倆養大的。”
第二天一早,有不少獵戶都帶著各種幹藥材來找古壺,還真有虎骨等珍貴藥材。
古壺花完帶來的錢,收了兩大布袋,讓馬駝著,日上三竿時與何老爹和熊氏兄弟告別,跟著趙虎朝出了寨子朝山下走去,趙虎也順帶收了一些皮貨。
剛出寨,古壺忽聽後面有狗叫,緊接著,身旁的大個叫著跳起來往興奮地後跑。
一看,一條白花母狗正奔過來,與迎上前的大個又是碰頭又是舔臉地親熱地粘糊在一起。
古壺笑了,這狗東西,才來一天,什麼時候就找到相好的了,還如此難捨難分的。
“白花——”一個小夥子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