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牆體，牆面粗糙，牆體上長出灰黃色的小格子，一個挨著一個，像蜂巢連成一片。

蜂巢裡偶爾飛出一兩個飛行器，向心髒的方向飛去，就像勤勞樸實的小蜜蜂，向花蕊飛奔而去。

“那是用來定期維護中心裝置的工程師。”賀言解釋道。

喬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耳朵像被細小的針紮了一下，有一瞬刺痛：“我不喜歡你的措辭，‘用來維護裝置的工程師’，聽起來就像‘用扳手修一個水龍頭’或者‘用皮搋子通一下馬桶’。”

“是我的問題，抱歉。”賀言溫潤的聲音在機械齒輪轉動的轟鳴中顯得格外溫柔，“最高指令對我的影響還是有點大。”

喬也剛要開口，就看見心臟碎片之間連線處閃過一道微弱的藍光，仔細看過去，那個工程師正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蜂巢裡傳來音響外擴的聲音。

“嘖，又輻射過量了，趕緊清走，別砸壞元件。”

“是。”

隨後，又有幾個飛行器從蜂巢飛出來，僅僅用了幾秒鐘，那道藍光就消失了，心臟恢復如常，無情地跳動著。

蜂巢傳來聲音：“報告，雜質已清理，系統運轉正常。”

“嗯。”

至於那個被稱作“雜質”的工程師會去哪，似乎沒人關心。

“那裡應該就是安全區了。”賀言指向對面的通道，那裡安穩地放著幾張桌子，是熟悉的考場陳設。

“走吧。”溫銳拍拍還對著心臟發愣的喬也，跟著賀言往前邁了一步，“啊啊啊——”

喬也立刻捂住耳朵，疑惑看向他。

“好冷，好冷啊！”溫銳指著藍色光滑的地面，正說著，他突然愣了一下，隨即發出更加尖銳的爆鳴，“我生命值掉了！”

“掉了多少？”喬也急忙問。

“1點。”

喬也垂眸思考了一瞬，邁開步子往前走。

“哎！姐姐！”溫銳伸手想拉，被喬也擋了回去。

“我生命值高，我來試，你們退後。”喬也說著，一腳踏上冰藍色的地面。

刺骨的寒讓她腳踝瞬間失去知覺，每挪動一下，小腿就傳來鑽心的疼。

「生命值-1，當前生命值99/100」

喬也咬著牙又邁了一步。

「生命值-1，當前生命值98/100」

為了驗證推測，喬也後退一步。

「生命值-1，當前生命值97/100」

“拉我一把。”喬也向身後伸出手，幾個人齊齊抓住喬也胳膊，一起用力，把她帶離冰藍地面。

她半跪在地上，小腿慢慢恢復知覺，痛感漸漸退去，直到地面傳來真實的支撐感，她才重新站起身。

“你呢？你沒反應？”喬也問賀言。

賀言搖搖頭。

是的，他沒有痛感，也沒有人類的神經系統，過冷過熱都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只有他這樣的矽基生物才能安然走到對岸。

喬也看向對面那幾張桌子，明明很近，走過去卻比登天還難。

「各位考生請注意，距離考試開始還有5分鐘，考場已開放」

「考試地點：裝置管理中心」

「考試開始30分鐘後，考生不得入場」

「請考生合理安排時間，做好考試準備」

她恍然大悟，低聲咒罵：“靠，這就是沒打算讓我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