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正沉吟間,突然心中一驚。
玄武秘法運轉,一道要注視到他身上的目光被朦朧黑光遮蔽。
唰!
他抬頭驀地對視過去,目中神光暴漲。
神光中有大日生滅景象,有四象神獸嘶吼跳躍的可怕異象。
即便他的氣息並未展露,山峰外等候的滕孤雪四人也突然渾身發毛,心頭被一塊大石壓上,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感覺油然而生。
韓褚的目光穿透空間,向著無盡遠處看去。
一個身著紫色道袍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頭戴白玉蓮冠,仙風道骨之相。
對方置身於一座高山之上的大殿中。
在那大殿之內,是一片空寂遼闊的無垠星空,無數大星生滅,時而能看到流星在眼前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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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星空之中,一面巨大的八卦寶鏡橫亙於星空之內。
八卦運轉,天地風雷生生滅滅,水火山澤起起伏伏。
而那紫色道袍中年就站在八卦鏡前。
對方身形相對八卦鏡來說無比渺小,但氣勢卻無邊廣大。
天星道宗當代宗主仲孫伯!
仲孫伯似乎看到了韓褚,他向著韓褚微笑點頭,目光透著善意。
韓褚目光越過對方,落在那面星光湧動的八卦鏡上。
對方能隔著如此距離發現他,想必就是藉助這面寶鏡吧?
不過這是因為他創出四象神功,引發天地動盪,氣息與天地交感,對方才能發現他。
倘若他一心隱藏,想必即便有那面寶鏡,對方也發現不了他。
韓褚向對方點點頭,切斷了感應。
沒有特別過節,韓褚也不想與這些不知深淺之人起什麼衝突。
頓時,仲孫伯眼前一黑,即便周天八卦鏡星光運轉,也無法再看到韓褚的身影。
仲孫伯嘴角笑意收斂,輕咳了一聲,一絲血液從嘴角流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起來。
而身後八卦鏡上,原本運轉如意的八卦方位也開始紊亂,鏡中星光黯淡。
仲孫伯手上,原本有幾塊極珍貴的上年份靈龜之甲,此時全都化作飛灰,從他指縫間淌落。
“不可見,不可知……”
仲孫伯此時眼中的震驚終於無法掩飾。
他微微低語道:“身上有飛天大將殘餘的死氣,之前滅掉飛天大將的也是他……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
他運轉玄功,先平復了一下身上氣息。
這次探知韓褚來歷,不僅沒有絲毫收穫,還讓他金身之上出現傷痕,沒有個十年半載是養不好了。
他邁步走出星辰大殿,出現在高山之巔。
前方雲海湧動,一座座高峰直插雲霄,以天星之勢星羅棋佈,無數各種年齡道士按身份高低在各自山峰上做早課或修行。
仲孫伯邁開步伐,下一刻出現在天星道宗後方一座矮山上。
這裡荒涼無比,幾乎沒有什麼人煙。
只有一座茅草屋孤零零的坐落在矮山上,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枯瘦老者坐在門前一條小木凳上。
他雙目空洞無比,彷彿漆黑不見底的深井。
雞爪似的枯瘦手指捻著些豆子,隨意灑落到地上,茅屋前的幾隻公雞喔喔叫著爭搶。
在茅屋前方還有一片菜地,看菜地中綠油油長勢喜人的蔬菜,老者平時沒少操持。
“師父!”
仲孫伯落下之後,對面前的青袍老道恭恭敬敬打了個稽首。
“啊!小仲你來了!”
老道隨意打著招呼。
仲孫伯略顯無奈道:“師父,我姓仲孫!”
“那不就是小仲嘛!我叫你小仲有什麼問題?”
“算了,您老隨便就好!”
身為西南第一大教掌教的仲孫伯,面對眼前老人卻不敢有絲毫造次,只是語氣略有些無奈。
老道將手中最後一把豆子灑下,將幾隻公雞全都引向另一邊。
這才抬起頭,黑漆漆的目光落在仲孫伯身上,問道:“你用天衍大法了?”
仲孫伯點點頭,“對!
您老一年多前跟我說的那人,我今天只是稍微推演了一下對方的來歷,就遭到了反噬。”
老道沒有意外道:“天衍大法推演一些普通修行者還可以,凡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