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布鞋警官嘴裡叼著細長的女士香菸,在吊臂男和女警官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派頭十足地坐了下來,吊臂男和女警官一左一右,分列兩邊。
吊臂男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聲音很輕,胡為聽不清說的什麼。
“嗯,嗯”,他一邊磕菸灰,一邊點頭,“沒事,既然‘老虎凳’不夠,那麼不坐凳子也行。他畢竟不是被告。”
老虎凳?看來刑訊逼供確實是他們的慣用伎倆,胡為心想並做好了自己被上刑的最壞打算。
被告?有人告?被告的人不是我?到底怎麼回事?他暗忖。
“不過手銬呢?”布鞋警官盯著胡為的手腕,似乎發現了什麼,有些不滿。
“手銬只有一副,戴在陸虞侯手上了。”女警官趕緊解釋。
猛不丁從女警官的口中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令胡為心裡陡然一驚。陸戰隊?!他怎麼也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越發迷糊了。
“沒有老虎凳,起碼得有手銬。就算沒有手銬,也得縛上手。這是規定動作。”布鞋警官批評道,並用下巴頦指了指女警官,“你快去我辦公室的櫃子裡找一個繩子之類的東西來!”
女警官彈射起步,趕緊跑出去了。
須臾,只見她緊張又羞澀地回來了,花容酡紅,手裡攥著一條女人的長筒絲襪,“苟所長,在您辦公室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了這個。”
“喔。實在不行就這個吧。”被人當眾戳穿自己的戀物癖好,布鞋警官卻神態自若。
女警官看了看,發現吊臂男只有一隻手,沒法捆綁,而苟警官又絕無親自動手捆綁胡為雙手的意思。
她只好碎步走到坐著的胡為面前,蹲下來。
“不好意思,要捆一下你的手。”她手裡拿著長長的噝襪,雖然有些難為情,可不等胡為發表意見就已開始動手用絲襪捆胡為的手腕。
這是一條沒有開線的連褲襪,胡為發現。想不到眼前這位苟警官居然還有這嗜好,他暗想。
這難道只是巧合而已?他思忖著。
她用噝襪在胡為的手腕上反覆纏繞,最終打了一個牢牢地結。
“嗯。”苟警官抖了抖女士香菸的菸灰,似乎對女警官打的蝴蝶結很滿意。
“開始吧?”吊臂男請示了一下苟警官。
“開始。”苟警官把右手手肘支在扶手上,右手高高地撐起那根香菸。
“說吧,你是怎麼和陸虞侯共同參與敲詐勒索的。”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啥?和陸戰隊一起敲詐勒索?胡為聽得雲裡霧裡。這是個什麼情況?
“長官,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胡為的回答倒很實誠。
“裝蒜是不是?”苟警官拍案大叫。
“我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事。”胡為一臉的無辜。
苟警官和吊臂男、女警官相互交換了交換眼色,然後點了點頭。
“給他聽一聽錄音。”苟警官目視女警官。
女警官操作擺在面前的錄音筆,錄音筆徐徐傳出了胡為再熟悉不過的結結巴巴的聲音。
是陸戰隊!胡為想。
錄音當中,陸戰隊講述了他為了幫助胡為償還欠款,於是瞞著胡為,和霍森達成交易,幫助霍森搞胡為的身體樣本,並賣給陸戰隊的詳情。
胡為聽了,百感交集。一方面,他深深地陸戰隊心繫兄弟,為了哥們而行此義舉而感動,他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哥們;另一方面,他又為陸戰隊瞞著自己做此傻事致使他和自己遭殃而感到遺憾。
錄音只播放了這一段。
“聽到了麼?”苟警官用力把抽完的女士香菸的菸蒂按死在菸灰缸裡,彷彿是在用力按胡為的頭。
“聽到了。”胡為低頭不語,他在擔心陸戰隊的安全。
“請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吊臂男插話。
“對於陸戰隊,喔,不,陸虞侯做的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他事先、事後都從未告訴我。”胡為實話實說。
吊臂男和苟警官、絲襪警官再次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而且,邱姐也並沒有把陸虞侯給她的那50萬轉給我,若不信的話,可以調閱一下我手機銀行的賬戶流水。”胡為誠懇地說,“因此,各位長官所懷疑的我是共犯或者同謀,並不成立。”
胡為的這個主意很中肯,讓苟警官不得不點了點頭。
吊臂男和絲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