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預期一般,賺得盆滿缽滿,但起碼回了本。
行商們再挺直了腰桿子去找牙行討說法,自不必多提。
“您幾位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之後如何打算?”謝鳶慢悠悠地搖著摺扇。
他今日一襲石青色緞衫,洗盡浮華,盡顯素雅。
與此間學子並無區別。
春日宴的入門券並不好拿,參與雅集者,或有功名在身,或是清流顯貴。
但桂枝兒一口氣贈予了多張。
“歲運不佳,時艱世難吶。”領頭的行商搖了搖頭,“如今四處生意都不好做。”
“聽說北境暫無匪患,我們準備去收些雪山藥材。”
商人的嗅覺最為敏銳,哪裡財況有所起色,就奔向哪裡謀出路。
“不聊俗事!”有行商轉移話題,“小謝公子,您也曾是探花,這些佳作您更看好誰的?”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謝鳶不以為忤,他手中扇動,清風徐來。
“大部分附庸風雅,倒是那個北境王蒲的文,樸實敦厚,我很喜歡。”他琢磨了片刻,欣賞道。
文章摒棄了華麗典雅的錦繡辭藻,洞察世事且析理入微,令人一目瞭然。
能寫出這樣老練的文字,不知為何連續落榜?
“或許終究是身有殘缺,難堪大用。”行商不懂文人的高下之分,只能費解地撓了撓頭。
畢竟,一場考試的影響因素太多了。
與此同時,山間高闊平臺上。
一位身形高瘦如竹竿的男子,正愜意地向缸內拋灑魚食,引得魚兒紛湧而來。
他鼻若鷹鉤,有些刻薄之態,嘴唇微薄,沒什麼血色。
“春日宴的學子們,篩選得怎麼樣了?”他見小魚為爭搶食物而相互擠撞,嘴一張一合,陰惻惻地笑了。
“回稟大人,小的們按您的吩咐,已經挑到了數位合適的人選。”僕從卑躬屈膝道。
鷹鉤鼻男子目光陰鷙,從缸中撈起一條草金魚。他捏緊了它亂蹦的身軀,觀賞其驚惶失措的樣子。
僕從見狀,小心翼翼地趨近,以手掩口低語:“還有就是,北境的那個瘸子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