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口,清香可口,從口腔到咽喉瞬間精神。
他器宇軒昂地喊道:“李哥幫我執會兒勤,我送這位娘子去趟縣衙處理公幹。”
看來美食才是硬通貨。
不料來到縣衙又撲了個空。
據幕僚說,縣令大人去沙漠獵鷹了。
“龍、沙都是這兒的大姓,你要是尋人辦事,直接找宗族族長,保管比縣令都好使。”軍士偷摸告訴桂枝兒小道訊息。
只得再輾轉去往沙家。
老族長的身材已經有些佝僂,但精神依舊矍鑠。
他的面板似陳年青銅,帶著褶皺和斑駁,拄著柺杖走出見客,時不時咳嗽兩聲。
“那個不孝子又犯什麼事了?”
“見過老族長,聽聞沙井田將寡母帶到淩河縣安葬,不知……”
“放屁!”族長把柺杖一跺,當場咆哮。
老人家唾沫星子都快濺到桂枝兒臉上了:“他個王八羔子,去年他老母殞了,我派人到淩河找他。”
“你猜怎麼著?”
“他?賭紅了眼都住在賭場了!”
怒火在老族長的皺紋中湧動,他臉頰變得漲紅,音量提高,語氣嚴厲堅決。
桂枝兒驚詫地張了張嘴。
按老族長的說法,沙母從停靈出殯到謝孝圓墳,一切俱是由宗族操作的。
由於沙父只是窮困潦倒的旁支,宗族還墊付了下葬開銷。
而嫌疑人沙井田,早就被憤怒的老族長直接開除族譜。
“家醜不可外揚。”老族長嘆了口氣,“今日若不是你有知府令查案,老朽也不欲多言。”
最終,老族長向桂枝兒引見了守墓人。
連綿的沙丘本是一抹單調的黃色,隨著暮色降臨,氣溫逐漸變低。
未消融的冰雪在沙脊上勾勒出波紋,矗立其中的胡楊也滿身銀白,平添了幾分浪漫。
面前則是石柱堆砌出的塔臺,高聳巍峨。
臺上,一排排棺材被釘死。
遺體在乾旱的沙漠很快就會脫水,再擇機舉行下葬儀式,這便是龍沙鎮獨有的——
白布裹屍,連棺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