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罷。”
林梔面上不經覺染上緋意,他看著她溫軟漸紅的耳根,整個人笑得爽朗又痞邪。
這一幕若是將趙祁見了,定是要驚掉下巴鬧喊的。
不僅是趙祁,連同趙琰自己都覺著自己今日這番作為實在是太叫人意外了。
且不說心底那股不清不楚的酸澀侵佔之意,便是方才他同她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像極往日在樊樓見著那些吃醉的登徒子。
趙琰心頭疑惑,林梔也是十分驚詫。
今日真是太不尋常,連著她都些許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什的錯覺罷,於是沒來由地右手掐了左手兩下,卻是忍不住被這痛意攪得愈發清醒混亂著。
趙琰前些天也並非今日這般,況且,方才他同她說的是什麼虎狼豺言。
“洞房花燭”這詞光是想著就叫人面紅赤耳,也不知一向儒雅隨和的冷麵將軍是如何說的出口的。
也是,自古男子大多都是食色性也,只是這朗朗乾坤下談論此事,倒著實不像他的風度來。
見林梔不出聲,趙琰臉上拈染一抹趣意,他笑得自然得意,聲線朗朗,仿若晨光未初時,第一聲鷹鳴,“梔梔。”
“方才那番話有些唐突了...”
他傾身淺笑,語調沉沉:“但,說來奇怪...”
“我心中並未後悔。”
許是天氣太冷,林梔覺著時間彷彿都在此刻被風雪凍住,她心底閃過一絲慌亂——方才她聽見他說不後悔。
——他為什麼不後悔。
林梔不敢往下想,只覺著某些事情似變得漸漸不受控起來。
“將軍,咱們到了。”
不遠處,一座莊嚴大氣的府邸映入眼簾,只見那金絲檀木的府門上赫然立著一塊金字匾額——“趙公府”,仿透過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字型,林梔瞧見自己的往後餘生。
終於到了。
趙琰先下了馬,朝林梔伸手時,眸光中還閃著笑意,一眾下人們打著燈立在門廊處候著,瞧著他們,倒真有幾分風雪夜歸人的架勢。
寬敞明亮的廊燈下,趙國公同大娘子站在一處,他們急切往他們這個方向是打量,似已是等了許久模樣。
林梔由著趙琰領下馬,心下卻是有些惶恐的。
她獨自從林家跑出來,且還是在林庸同大娘子不知曉的情況下,現下雖是已告知他們,可面對這素未謀面的公婆,想必是會生些旁的閒話的。
只是不知趙琰會不會幫襯著他,畢竟方才兩人還不明不白的吵了兩架,只是若真是還未進門就犯了難,只怕這往後日子也定是不好過的。
所以她刻意慢了腳步,理了理衣襟髮絲,又往馬車的小包裡拿了些自己調理的藥草包,只盼得禮輕情意重才好。
“父親,母親,兒臣回來了。”
趙琰先一步行禮,林梔也婉婉俯身道:“老將軍,大娘子晚好。”
柳清禾未先扶兒子,倒是熱情爽利地將林梔先一步扶起來。
“想必這就是琰兒信裡的梔梔罷?”
信——
什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