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齊心臨時有事沒有親自送湯過來,卻依舊不忘吩咐司機將她親手煲制的湯準時送來。
簡欣然喝完那碗還散發著嫋嫋熱氣的湯。
隨後,目光看著已經拆了石膏的手臂,如今手臂已經基本上已經無大礙了,除了不能拿重物,已經不再影響基本的生活了。
於是她去了書房,在電腦裡翻找出之前委託律師擬定的那份離婚協議書。自己又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將協議書列印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簡欣然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書桌上擺放著的那張照片上。照片裡定格的,是去年他們第一次一起過年時的溫馨場景,畫面中她和陸憬深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兩人都是幸福的笑容。
曾經那些美好的期許,就如同泡沫一般,在現實的衝擊下,變得如此易碎,只留下這張照片,還承載著那段難忘的回憶,讓人看了既覺得溫暖,又滿是心酸。
夜幕悄然降臨,華燈初上。晚飯時分,簡欣然剛在餐桌前坐下,正欲動筷,陸憬深卻恰好歸來。難得簡欣然沒有立即放下碗筷,匆匆回房躲避他。她只是微微頓了頓,而後繼續安靜地用餐。
陸憬深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驚喜與欣慰,他緩緩在簡欣然對面坐下,拿起碗筷與她一同共進晚餐。
這是自簡欣然出院那日起,兩人第一次如此面對面地坐在餐桌前,心平氣和地用餐。
陸憬深留意到簡欣然並未對他表現出明顯的牴觸情緒,他的心情也隨之愉悅了幾分,食慾似乎也較往日好了許多,不僅多吃了些飯菜,還接連喝了兩碗湯。
吃完晚飯,張嬸陪著簡欣然在花園裡散步。柔和的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寧靜的庭院裡。
初冬的夜晚,寒意漸濃,氣溫已經降得很低了,清冷的空氣彷彿能將人的呼吸都染上一層霜花。
簡欣然抬頭,望著那些光禿禿的樹枝,宛如一個個孤獨的舞者,在夜風中搖曳著,顯得無比蕭索落寞。不知不覺間,自己已在這裡居住一年有餘,這園中的一草一木,皆是那般熟悉。許多果樹皆是自己親手種下,當初種下它們時,似乎還曾暢想過,待日後他們有了孩子,這些果樹是否能承受得住孩子們那頑皮的攀爬。
它們見證了自己在這裡的點點滴滴。然而,不久後,即將要與它們告別,一種熟悉又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竟與小時候那種無奈離別的心情如出一轍。
曾經,她滿心歡喜地以為這裡會是自己可以長久停靠的溫暖港灣,可命運卻好似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到頭來,自己終究不過是這個地方的一個匆匆過客罷了。
走了一會,張嬸見氣溫越來越低,她擔心簡欣然著涼,趕忙輕聲催促她回屋去。她擔心簡欣然著涼,趕忙輕聲催促她回屋去。簡欣然微微點頭,轉身隨著張嬸回到屋內。一進屋,她便徑直朝著樓梯走去,踏上臺階,來到樓上。推開臥室的門,發現陸憬深並不在屋內,她略作思索,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離婚協議書,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陸憬深原本瞧見簡欣然主動前來書房找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喜悅,嘴角都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目光便落在了簡欣然手中拿著的那幾頁紙上面,瞬間,他心裡便猜到了那是什麼,喜悅的神情也隨之凝固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難測的神色。
於是,他強裝鎮定,開口問道:“有事?”
簡欣然並未多言,只是特意用左手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輕輕地放在陸憬深的面前的桌上,隨後用那依舊平靜卻透著一絲決然的語調說道:“之前你說等我身體恢復了,便可以談離婚的事情,如今,我的手已經康復了,你把這份協議簽了吧,我們明天就去把手續辦了吧。”
陸憬深卻仿若未聞一般,並沒有去看那份擺在眼前的離婚協議書,而是默默地從一旁拿起平板電腦,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輕點幾下,點開了一段影片,然後將平板電腦的螢幕轉向簡欣然,播放起那段影片來。
影片裡呈現的,正是出事那天,她們三人在樓道激烈爭吵的畫面,簡欣然自然是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她看到影片裡,她和白夢蕊一起滾下樓梯的那一幕,她的小腹一陣反射性的疼痛襲來,讓她的臉色變得瞬間煞白,雙眼滿是猩紅,死死地望著陸憬深。
陸憬深將簡欣然那瞬間變化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微微皺眉,伸手拿回平板電腦,隨後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怪我讓景行刪了監控,沒有將這段影片公佈出來,讓所有人都僅憑服務員的話,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蘇甜甜,還讓蘇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