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憬深這份好意的複雜情緒。
這時候,陳濤有些怯怯地開口道:“姐,爸的管床醫生今天跟我說,上次給媽做手術的那位專家,明天會來海市,專門對爸的情況進行會診。我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陸總的安排的。我知道我不應該再接受他的這些安排了,畢竟你和他…… 可咱們家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關係能去找其他更好的醫生,我真的不想爸爸就這樣癱在床上,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默許這一切了。姐,對不起,是我沒本事,還得靠他幫忙。” 說著說著,陳濤的眼眶就紅了,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心裡別提多愧疚了。
簡欣然見狀,心裡一陣心疼,趕忙伸出手握住陳濤的手,緊緊地握住,像是要給他傳遞力量似的,輕聲開口道:“濤,你沒有做錯什麼,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現在治療叔叔的病才是最要緊的事兒,其他的都先別管了,我來想辦法處理,你別太自責了啊。”
陳濤聽到姐姐的話,這才努力忍住了眼眶裡的淚水,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姐,我就是不想讓你為難,不想你因為他又不開心,可現在又沒辦法,哎……” 他的語氣裡滿是無奈,覺得挺對不起姐姐的。
簡欣然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和他做不成夫妻了,可畢竟也相識一場,我現在有困難,他主動來幫我,我要是不接受,那不是太矯情了。而且這關乎叔叔的病情,我肯定得先顧著這個,以後要是有機會,再去還這份人情就是了,現在就別想那麼多。”
簡欣然又看了看面前已經坨了的麵條,皺了皺眉頭,說道:“麵條都坨了,我去給你重新買一碗吧。”
陳濤拉著簡欣然道:“姐,不用,可以吃的。接下來爸的治療費用還要很多,我能省就省一些。我們趕緊吃完上去吧。今晚你陪媽,我陪爸。”
簡欣然聽了,心疼的看了看陳濤,他已經拿起筷子快速吃起了麵條,隨後說道:“好,聽你的,可不管怎麼省錢,飯的按時吃,營養得跟上。” 說著,便又拿起筷子,勉強吃了幾口麵條,心裡卻依舊沉甸甸的,滿是對接下來事情的擔憂。
晚上,簡欣然靜靜地陪著母親鄭儀芳,病房裡燈光昏黃,透著一絲寧靜又略顯壓抑的氛圍。
鄭儀芳拉著簡欣然的手,把陳濤之前跟她說的那些事兒又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簡欣然就坐在床邊,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母親的話。
等母親說完,只聽她又喃喃自語道:“雖說當初和你陳叔結婚呀,我是抱著報恩的心思,可這日子一過就是二十多年了,我們早就誰也離不開誰了,就像秤和砣一樣,分不開。
欣然啊,媽知道你當初離開檳城去京市,就是為了不再跟陸憬深再有什麼糾纏了,可這次因為我們的事兒,又麻煩到他了,又用上了他的關係請醫生。
我當初還那樣打你,責怪你是貪圖陸家的富貴,結果現在我自己不也這樣了…… 媽對不住你。” 說到最後,鄭儀芳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眼眶紅紅的,滿是愧疚和自責。
簡欣然聽著母親的話,心裡一陣酸澀,側開臉沒有去看母親,她怕自己看到母親這副模樣,也跟著忍不住落淚了。只是輕聲安慰道:“媽,現在叔叔的病才是最要緊的,其他的事情您就別多想了。不管叔叔最後情況怎麼樣,後續肯定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這期間可都離不開您的照顧,所以您得儘快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好起來才行。”
鄭儀芳聽了簡欣然的這番話,這才慢慢收住了眼淚,擦了擦眼角,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嗯,媽知道了,你也別太操心了,累了一天了,快歇著吧。”
第二日,一家人都早早地起來了,心裡都惦記著專家來會診的事兒,心裡既期待又忐忑。
那專家一直臨近中午才抵達海市,一到醫院,連歇都沒歇一下,就直接去了陳述的病房,對他進行了非常詳細的檢查。
簡欣然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只見專家的眉頭一直緊皺著,那嚴肅的模樣,讓簡欣然心裡也跟著越來越緊張,一顆心就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七上八下的,特別害怕聽到不好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