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欣然的家在海市的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檳城到海市,差不多穿越了整個中國,經過長達五個多小時的長途飛行,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她才終於抵達了這個小縣城。
一路上,簡欣然思緒紛繁,雖然她似乎與母親一直不太親近,然而很多時候,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會牽掛著母親。或許這就是血緣的奇妙之處,它緊緊地牽連著兩個人之間無法磨滅的親情。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她首先前往醫生辦公室瞭解了母親的病情。
醫生告知她,母親的腰部曾經有過舊傷,過去一直未能徹底根治。由於長期久坐,現在已經出現了骨頭錯位的跡象。
這次摔傷,除了尾椎骨摔裂之外,還導致舊傷復發,情況嚴重的話會導致壓迫神經,以後可能無法行走。
需要進行手術取出碎裂的骨頭,並對已經變形的骨頭進行矯正。可手術是存在風險的,若手術失敗,以後就不能站立了,只能依靠輪椅行動。
從醫生的話語中,簡欣然也意識到了這個手術的難度,在現在這個縣醫院,這個手術屬於極大難度的手術,縣醫院的醫療水平確實無法勝任。
醫生也建議他們前往海市的大醫院進行診治。
最後,簡欣然詢問了手術大致所需的費用以及後期康復所需的費用。這時,她才真正理解母親為什麼不讓繼父告訴她受傷的事情,並且堅持要保守治療。光是手術費就足以掏空他們的所有存款了,更何況後期還有漫長的康復期。治療費用是一方面,手術後很長的一段康復時間,母親也不能去經營她的裁縫小攤,家裡為數不多的收入來源也會因此暫停。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簡欣然才來到病房看望母親。
鄭儀芳一見到她,就知道是陳述揹著她給簡欣然打了電話。她責怪的對著陳述說:“讓你別告訴她。這麼遠,回來做什麼呢?這年底工作多忙啊,還得跟領導請假。我這沒什麼大事,躺著休息幾天就好了。這不是耽誤孩子工作嘛。”
簡欣然將買的一些水果放在母親的床頭,說道:“你別怪陳叔了,你摔傷了,怎麼能瞞著我呢。我這請的是年假,沒事的。你別擔心我了,工作那邊我會安排好的。你就安心好好養病”
鄭儀芳便沒有繼續嘮叨下去,轉頭對著丈夫說道:“老陳,你把鑰匙拿給然然,讓她先回家去休息。這從檳城回來,路上就要耗費大半天的時間呢,趕緊回家去好好睡一覺”
陳述聽到妻子的話後,立即從褲兜裡拿出鑰匙遞給簡欣然。
然而,簡欣然並沒有接過鑰匙,而是坐在了病床邊,對著他們說道:“陳叔,你快把鑰匙收好。媽,今天我不回去,我就在這陪著你吧,陳叔昨晚就沒回去,這已經熬了一整晚了,今晚就讓陳叔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白天再來換我回去休息。”
鄭儀芳不肯,總覺得簡欣然這一路上辛苦了。堅持要她回家去休息。陳述也堅持讓簡欣然回去休息。
簡欣然見狀,接著說道:“叔叔也不年輕了,熬夜太傷身體了,我這次回來照顧你也只能待幾天,以後都還得靠叔叔照顧你呢。可別把他熬出病來了。這些天晚上就我來吧。”
三人爭執了半天,鄭儀芳這才同意讓簡欣然留下來。
得到鄭儀芳的應許,簡欣然催促著陳述趕緊回家休息,陳述走出了病房後,心裡還是不放心。他轉身去食堂給他們買了盒飯。送到病房以後才回去。
陳述出門後,簡欣然才從行李箱中拿出洗漱包,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番。最後又把買來的水果洗乾淨,剛坐下抬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正值飯點,正準備詢問鄭儀芳想吃什麼,她好點外賣。然而,一抬頭便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陳述,他手裡提著兩盒盒飯。
他沒有給自己買飯,把這兩盒飯送來後,便匆匆回家去了。
吃完飯,簡欣然將一次性飯盒丟到病床下的垃圾桶,這才看到裡面有一個一樣的盒飯盒子,心裡突然一陣酸楚。
想必他們為了節省,中午是兩人吃的一盒。所以晚上陳述也沒有捨得買自己那份飯。從醫院回家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想著他肯定是餓著肚子捱到家後隨便煮點麵條應付一下,簡欣然的心裡就很難受。
想起自己考上大學的那年,陳述送她到市裡面去坐火車,因為火車是第二天清早的,他們提前一天就到了海市,在火車站旁開了一間賓館,簡欣然住下了,陳述說要出去辦點事情,晚點再來開自己的房間。
後來半夜簡欣然下樓,看見陳述坐在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