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深見狀,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鬆開了簡欣然的手,毫不猶豫地朝著白夢蕊衝了過去,試圖上前制止她這瘋狂的舉動。
然而,白夢蕊卻像是一隻受傷後警惕的小獸,不許他靠近自己分毫。
她繼續哭著,聲音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哭訴道:“憬深,你是愛我的,對不對?這三年多來,你因為那些事情,一直在看心理醫生,是不是?我知道那些過往給你帶來了太多的傷痛,我怕自己的出現會讓你更加痛苦,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你,只能在遠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你,心裡盼著你能一點點好起來,盼著我們還能有機會重新在一起。可你呢,現在卻告訴我你要結婚了。你還說她是那個能治癒你的良藥,我一直都預設她能待在你的身邊,因為我愛你啊,我只想讓你過得好,可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寧可你永遠都好不了,那樣的話,你的心裡就只會有我一個人了。你若不是愛我,又怎麼會因為我們之間的事情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就在這千鈞一髮、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蘇子墨火急火燎地趕到了休息室。跟他一同趕來的還有墨開濟、蘇子沐、靳思博等人。
許鳶剛一進門,就被眼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到了,她的目光瞬間落在了站在門邊孤立無助的簡欣然身上,便毫不猶豫地立即走過去,伸手扶住了她,想要給她一些支撐和安慰。
蘇子墨看著情緒幾近崩潰且還手持水果刀自殘的白夢蕊,小心翼翼地上前說道:“夢蕊,你別傷害自己,有什麼話,咱們都可以慢慢說的,別衝動。”
白夢蕊聽到蘇子墨的話,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無盡的淒涼與絕望,她苦笑著說:“你們都來了?我對憬深的感情,你們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們之前都還跟我說,憬深這些年封閉自己的情感,就是因為沒有放下我,等他病好了,我們就還能在一起。可現在呢,他要和別人結婚了,他要娶別人了。沒了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著,她手中的水果刀依舊緊緊握著,手腕上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滲出,那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上,觸目驚心,讓整個休息室的氣氛愈發沉重壓抑起來。
蘇子墨看著眼前這危急的情況,心急如焚,試圖慢慢靠近白夢蕊,試圖奪下她手中的刀。
可白夢蕊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警惕地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刀再次緊緊地抵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鋒利的刀刃已經有部分被鮮血染紅。她雙眼通紅,佈滿血絲,眼中只有陸憬深的身影,那眼神裡有痛苦、有哀求、有瘋狂,鮮血從她的手臂上一滴滴地落下,掉在地毯上,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花,將那原本精緻的地毯染得斑駁不堪。
陸憬深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
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迴響,那是墨開濟、蘇子沐等人對白夢蕊苦口婆心的勸服聲,可這些聲音彷彿離他很遙遠,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彷彿只剩下白夢蕊那決絕又瘋狂的模樣。
就這樣僵持了十幾分鍾後,陸憬深像是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聲音一般,開口哽咽著說道:“夢蕊,你別傷害自己,我答應你,取消婚禮。”
陸憬深的這一句話,就像一把無情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簡欣然的心上,讓她原本就破碎的心瞬間沉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裡。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婚禮,自己一直期待的幸福,在這一刻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陸憬深卻輕輕地拉開了白夢蕊的手,此時他那潔白的襯衫上已經染上了一團團觸目驚心的紅色的鮮血。顯得格外刺眼。他低聲說道:“先讓子墨送你去醫院處理傷口。”
白夢蕊卻滿臉不捨,眼中含淚,帶著一絲撒嬌又決絕的意味說道:“你不陪我,我就不去。你肯定是在哄騙我離開,然後繼續舉行婚禮,我不要離開你。”
陸憬深眉頭緊皺,滿臉無奈,只能說道:“你先去車上等我,這裡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放心,我會去找你的。”
然而,白夢蕊依舊堅持不走,她那纖細的手指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緊緊地抓住陸憬深的衣袖,彷彿一鬆手,陸憬深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陸憬深見狀,滿心無奈地轉身,看向靳思博,聲音低沉且疲憊地說道:“麻煩你去跟我爸說一聲,今天的婚禮暫時取消。” 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掙扎,這個決定對他來說,無疑是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可他此時卻沒有別的選擇。
靳思博滿臉無奈,心中五味雜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