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在漆黑的走廊裡劃出一道慘白的光痕，林夏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潮溼的黴味混合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氣，讓她胃部一陣翻湧。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青山精神病院？\"身後傳來陳雨顫抖的聲音，\"看起來比網上說的還要嚇人。\"

林夏握緊了手中的自拍杆，手機螢幕上不斷跳動的彈幕讓她稍稍安心。這是他們靈異探險社團的第一次直播，選擇這座廢棄二十年的精神病院作為起點，確實有些冒險。

\"別怕，我們五個人在一起呢。\"她故作輕鬆地說，手電筒的光掃過斑駁的牆壁。牆皮大面積剝落，露出裡面發黑的磚塊，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聽說二十年前，這裡的院長突然發瘋，殺死了所有的病人。\"王磊壓低聲音說，\"從那以後，就經常有人在這裡聽到哭聲和笑聲。\"

\"別說了！\"陳雨尖叫一聲，死死抓住林夏的胳膊。林夏能感覺到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自己的肉裡。

手電筒的光突然閃爍了一下，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用力拍了拍手電筒，光束重新穩定下來，但亮度似乎比剛才暗了一些。

\"我們分頭找找看有什麼線索吧。\"張明提議道，\"這樣直播效果會更好。\"

林夏剛要反對，李浩已經附和：\"對啊，我們分成兩組，我和王磊去二樓，你們三個在一樓看看。\"

不等林夏回答，兩人已經快步走向樓梯。她聽到木製樓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灰塵在光束中飛舞，像是無數細小的飛蟲。

\"我們也分開找吧。\"陳雨突然說，\"這樣能探索更多地方。\"

\"可是......\"林夏的話還沒說完，陳雨已經轉身走向另一條走廊。她的背影在手電筒的光中顯得格外單薄，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林夏站在原地，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她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白霧，這很不正常，現在明明是深秋。

手機螢幕上的彈幕突然瘋狂滾動起來：

\"主播小心！你後面！\"

\"剛才有個白影飄過去了！\"

\"快跑啊！\"

林夏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空蕩蕩的走廊，什麼也沒有。但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因為她清楚地聽到，就在轉身的瞬間，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那笑聲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彷彿就在耳邊。林夏的手開始發抖，她想要喊其他人，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手電筒的光又開始閃爍，這次不管她怎麼拍打都沒有用。在明滅的光線中，她看到走廊盡頭似乎站著一個人影。那人影很高，穿著一身白大褂，但頭部的位置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林夏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腳像是生了根。手電筒終於徹底熄滅了，在陷入完全黑暗的前一秒，她看到那個人影朝她飄了過來。

黑暗中，她聽到腳步聲，很輕，像是穿著布鞋。那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摩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拖行。林夏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她能聞到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混合著腐爛的氣息。

突然，一束光從側面照來。

\"林夏？你怎麼在這裡？\"是陳雨的聲音。

林夏如釋重負，差點癱軟在地。她藉著陳雨手電筒的光看去，走廊盡頭空無一物，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我好像看到......\"林夏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陳雨的表情很奇怪。在昏暗的光線下，陳雨的臉顯得格外蒼白，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你看到什麼了？\"陳雨輕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林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時她注意到陳雨的手電筒發出的光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一種詭異的綠色。更可怕的是，她發現陳雨沒有影子。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林夏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樓上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建築內迴盪，像是某種野獸的哀嚎。她想要衝上樓去檢視情況，但陳雨擋在面前，臉上依然掛著那抹詭異的微笑。

\"陳雨，你......\"林夏的聲音顫抖著，她注意到陳雨的眼睛在綠色光線下泛著不自然的灰白色，就像死魚的眼睛。

陳雨歪著頭看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幾乎要咧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