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跑掉的自己不是往日的自己。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教給小孩子東西自然向善向德。
可這是後宮,良善的孩子活不下去。
正在此時,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原來是魏言端著剛煎好的藥走了進來。
長安見狀,趕忙收住方才未完的話語,迅速將被子替蕭秉昀圍裹得嚴嚴實實。
伸出一隻手輕輕貼在藥碗邊上試了試溫度,對蕭秉昀說道:“殿下,一口悶。”
她開的藥她知道,味道實在苦澀難嚥。
蕭秉昀從魏言端著的托盤上拿過藥碗,仰起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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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彷彿所有都隨著一碗苦藥消散而去。
“殿下,吃塊蜜餞。”長安眼疾手快地拿起托盤裡的一顆蜜餞,塞進了蕭秉昀的口中。
幸好,自己生病可以吃囤積的藥片。
“魏言,你回去吧,今晚我給殿下守夜。”她就怕蕭秉昀睡夢著別說出什麼話來,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危險。
“姐姐,我留下來吧。”魏言推辭著。
蕭秉昀出聲道:“就這麼定了。”
魏言看蕭秉昀也是這個意思,蜜餞留了下來,端著空藥碗往外走去。
長安把枕頭給蕭秉昀弄好,說道:“殿下,忘記今日發生的事,若忘不掉,就想想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
怎麼被蕭秉昌欺負的,每一次的惡意都是要人命的,只是蕭秉昀身手好,躲過去了。
蕭秉昀躺好後,拉著長安的手說道:“陪著我。”
“好,快睡吧。”
她開的藥加了安神的作用。
果然,沒多久蕭秉昀就睡著了。
“這小子還真是悶聲幹大事啊。”小七看著蕭秉昀的臉感嘆道。
它聽蕭秉昀給長安講述的經過,都覺得實在膽大。
“所以說別欺負人,到時候連拉一把的人都沒有。”長安附和著感慨道,
那是他堂弟,以他素來善良的心性,定然會跳下冰湖去救人。
蕭秉昀自懂事起便在地處偏僻的靜安宮中,對於宮廷裡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知之甚少。
她給的書和後來文華宮所傳授的都與他今日所為相反。
說到底,他如今也不過才剛十一歲而已。
即便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讓他多了些許心眼,但終究還是太過年輕稚嫩。
“唉,只可惜我的能力範圍無法觸及到冰湖那邊。不然的話,起碼你能妥善處理好後續事宜,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弄得不上不下的。”小七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知道,一旦他曾冷眼旁觀被人告發,就算皇上不會直接將蕭秉昀處死,也絕對不會放過他身邊的宮人。
“嗯,明早我去領取膳食的時候,你趁機探查一番。”
她這段日子都不能輕舉妄動,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御林軍的警覺,從而惹來更大的麻煩。
想到剛才蕭秉昀對她出宮的震驚,接著說道:“之後得讓魏言多摻和他的事了,免得我走的時候他太過傷心。”
現在她能夠和蕭秉昀我來你去的,可以後就算跟著他出宮建府,他為尊,她為卑。
唉。
人不會一成不變。
長安看著眼前還是個孩子的蕭秉昀,孩子會因為今日之事而發燒,可成為大人之後就不會這麼可愛了。
這麼想著,試著把手從他手裡面抽出來。
原本睡得安穩的蕭秉昀似乎感受到了,緊緊握住。
“不動了,睡吧。”說著,輕輕拍拍棉被哄著。
“明天你要不給他安魂儀式來一套。”
“嗯?”
“雖然不管用,但對他也算是心理安慰吧。”小七是肯定這個世界沒有靈異的。
“那我想這世上沒有比我精通的了。”長安回想起來之前的世界笑道。
雖然很怕鬼,但也是學到了初雲師父的真本事。
隨後用手摸了蕭秉昀的額頭,確定他燒退下後,長安就在腦子裡面和小七玩起來削水果。
由小七分出心神看著他。
然而此刻的柔妃卻絲毫沒有睡意,皇帝獨自宿於文壽宮,這使得她滿心憂慮無處傾訴,身邊唯有蘭芝勸慰著。
“娘娘,是否需要把殿外的人叫起來呢?”蘭芝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原來,不只是隨二皇子赴宴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