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著剛被柔妃命人打砸過的靜安宮主殿說道:“我就說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皇子昨日被人推入水中,雖然最終被救了上來。但由於營救時間稍晚,導致他不僅染上了風寒,還患上了咳疾。
柔妃得知是因為蕭秉昀射箭得了張統領的誇讚,而後二皇子才逃課去了湖邊。
於是乎,她氣勢洶洶地率領著幾位嬤嬤殺到了靜安宮,準備好好發洩一番心頭之恨。
“幸好我躲得夠快。”
長安當時聽小七說柔妃過來了,當機立斷,跳過了靜安宮的後牆,躲藏在了外牆的角落裡。
否則一旦被柔妃發現,以她此刻暴怒的狀態,給自己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揍上一頓板子也是白挨。
那樣的話,可真是比竇娥還冤。
柔妃也是無能狂怒,得不到推兒子入水的人,便來靜安宮撒野。
但她自從生了二皇子後,宮鬥簡單粗暴,有敢截她寵的妃嬪,她也是打上門去。
小七看著長安好不容易把大殿的裝飾弄的像樣子些,如今連蕭秉昀的被子都被潑上了水,也是感到惋惜。
長安只能挽起衣袖,動手收拾起來。
“要不再等等,說不定皇上會派人來呢?”小七倒是覺得柔妃如此明目張膽,皇上為了面子應該會有些表示吧。
“他要是裝不知道呢?”
說著,她便開始動手收拾起來。只見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物品。
"這難道是柔妃娘娘做的?" 蕭秉昀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此時,長安原本正蹲在地上正撿拾著那些碎片,聽到蕭秉昀的聲音後,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地問道:“殿下,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蕭秉昀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與長安一起收拾起滿地的殘局。
"我是聽宮女們說起,柔妃娘娘帶著一群人來到了靜安宮,心裡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蕭秉昀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解釋道。
柔妃出了名的魯莽,但何至於牽連於他呢。
"都怪我不好。昨天我也是一時失神,射中了那靶子,結果惹得二皇子不高興了。" 蕭秉昀自責地嘆了口氣。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要藏拙,便是聽懂也要裝不懂。雖說那裡的太傅總是有意無意地忽略他,而二皇子更是時不時地捉弄於他,這些他都能忍。
可這次明明是二皇子任性,柔妃卻做出如此舉動!
眼下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之久,皇叔那邊卻依舊毫無動靜,想來自己去告狀也沒什麼大用。
而他還得笑著去探望二皇子,全了禮節。
“殿下,等出宮建府就好了。”長安只能如此安慰。
對於蕭秉昀來說,只能苦熬過去。
如今,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太上皇早早離世,要麼等待自己年歲漸長,不再適合留於這深宮內苑之中。
蕭秉昀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長安所言之意。
這一刻,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令他對自身處境有著如此清晰而深刻的認知。
後宮中沒人能夠給他撐腰,他只是能夠隨意拿捏的玩物罷了。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之後遭遇的折辱都比今日要多。
——
咕嘟咕嘟
只見湖邊一群身著華麗服飾的孩童正圍聚在一起,為首的那個孩子身穿一襲藍色錦袍,本應稚嫩可愛的面龐此刻卻猙獰扭曲。
只聽他大聲吼叫著:“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趕緊拿起竹竿去打他的腦袋,絕對不能讓他爬上岸來,聽到沒有?咳咳……”
“是。”手拿竹竿的小太監們應聲道。
每當湖中之人剛一露出水面,便立刻遭到無情地竹竿敲打,只得再次沉入水中。
“看看他,像不像一條落水狗?真是醜陋至極!”那藍衣孩童繼續叫囂著,臉上滿是輕蔑與嘲諷。
“是……”其他孩子們紛紛低聲應和。
儘管其中一些稍年長些的孩子彼此對視一眼後流露出些許猶豫和不安,但最終還是選擇跟隨附和。
想來這位廢太子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他們也沒想到二皇子所說的玩意是做這種事情。
現在要是不把二皇子給哄的盡興了,丟下水的人就不一定是誰了。
而二皇子看著湖裡面的人不斷朝岸邊狗刨似的游過來,可這次卻許久未冒頭。
嘟囔道:“哼,真是無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