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微微福身行禮後柔聲應道:“奶奶,孫媳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
而在屋子的一角,珊瑚則靜靜地坐著。
離這位老夫人座位最近的是幾位孫女,正圍聚在一起綵衣娛親,引得老夫人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她開始來請安時,也曾參與進這些話題,可卻因為鬧出幾次笑話,讓老夫人對此深感不滿,於是專門請來女夫子對她進行嚴格教導。
自此之後,她便變得謹小慎微起來,再也不敢輕易開口了。
當聽到眾人提及那位表哥時,珊瑚不禁抬眼向那張氏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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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張氏從頭到腳穿戴得珠光寶氣,不由得暗暗較勁起來。
她心底暗自思忖道:不就是有個好家世嗎?長的模樣還不如她這個曾經的丫鬟。
而此刻的張氏,正同嫂子向祖母討巧。
卻敏銳地察覺到有異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見祖母與婆母正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無比。趁著兩人喝茶的間隙,張氏用眼角的餘光朝著那束目光掃去。
瞥到那盯著自己衣服發呆的人是那來投奔的表妹,張氏那原本舒展的秀眉瞬間緊緊地皺了起來。不禁湧起一陣鄙夷之情。
心想:也不知那位早已過世的姑母究竟是如何教養孩子的,竟能教出這般既自卑又自大、而且還絲毫不懂規矩禮數的女子。
還在孝期卻穿著豔色,上門暫住卻一點都不避諱,看不懂這松壽堂的人都不歡迎她來請安
長安自是不知道侯府內什麼情況,與南綠一同在客棧裡用過早餐後,便乘坐著轎子向著宣平侯府行去。
不多時,轎子穩穩地停在了宣平侯府的大門前。
南綠朝侯府大門走去,還沒等門房開口,她就將長安的帖子和手串展示在他眼前。
門房原本以為又是哪家的丫鬟前來遞拜帖,正準備按照慣例詢問一番。
但當他聽到南綠口中說出“南邊顧家”四個字時,心中不禁一怔。
再定睛一看,那手串上分明刻著侯府特有的徽記,自然不會認錯。
順著南綠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位身著白衣、頭戴玉簪的小姐在外等候。
一時間,他驚得瞠目結舌道:“可是……可是前幾日已經有位表姑娘來府上尋親過了呀!”
面對門房的驚訝反應,南綠倒是顯得鎮定自若。
將先前長安囑咐的話說了出來:“是與不是的,勞累小哥去跑一趟,這事去找管事一問就知,貴府管事確認此事屬實,自然會向侯爺稟報的。”
說完,南綠不動聲色地將手心早已準備好的一小錠銀子悄悄塞進了門房的手中。
繼續連敲帶打的說道:“可若是讓假血脈在侯府,日後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知是否會牽連到小哥身上。”
門房聽後也覺得有些道理,現在跑一趟,若面前這對主僕為假,那也不過是挨管事一頓罵。想到這裡,他拿著南綠給他的兩樣東西往府裡面跑去。
南綠回到長安的身邊疑惑道:“姑娘,這樣行嗎?”
長安語氣肯定的說道:“放心吧。”
自己在那土匪窩裡面找到行李後,裡面有原主孃的親筆信和牌位,沒有比這些更能證明身份的了。
但她也不能拿原主爹孃的牌位在外招搖,如今那牌位就與行李一起放在了客棧。
侯府內,大管事一早就步履匆匆地穿梭於庭院之間,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今日公子回府的各項事宜。
待一切佈置妥當之後,他方才長舒一口氣回到房間,沏一壺好茶歇息。
正當大管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進!”大管事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應道,他這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但想想下人口中的那一聲聲的總管,便覺得心裡面舒坦
此時的大管事正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看是門房的林維略顯慌張地走了進來。
大管事語氣中透著疑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林維快步走到大管事身前,迅速將手裡面的拜帖和珠串放置到大管事面前的桌子上。
接著,他在大管事身邊急切地說道:“二叔,您快看看這個。剛才門口來了個人,她說她家小姐才是真正的二小姐所生之女,那咱們府上現在的那位豈不就是個冒牌貨了?”
原本還沉浸在茶香之中、神情悠然的大管事聽聞此言,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