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老爺要來的訊息,宴如是詫異的,原以為上次那樣吵了一架,宋老爺就要將她丟開了 沒成想沒過多久便又要來了。
小樓裡的人都是高興的,最高興的莫過於小東西。
“呵呵,我就知道老爺沒那麼快丟開你,起碼還有幾天熱灶燒呢。”話雖不好聽,其他人卻也這麼想著,畢竟宴如的美麗,是人人都看在眼裡的,要是自己是個男人,也捨不得撒開手啊。
宴如心裡倒是忐忑起來,這一團糟的生活,可再經不起半點波瀾。
宋老爺來時,宴如正躺在榻上看書,見他來了,不自然地將書放下。立在一邊,不行禮也不打招呼,猶豫半晌,還是一言不發。
早見著她的躊躇了,宋老爺老神在在地自顧自的坐下飲茶。心裡原本是對宴如有氣的,那天夜裡,雖他是用了心思的,可宴如的推拒被他當做是半推半就,沒成想沒過幾天宴如就翻了臉了,叫他顏面掃地。
枉費他對宴如一番呵護,結果這樣不領情。
但今日看見宴如,只見她似乎又消瘦了些,原本就單薄的身子,如今更是弱不勝衣。寬大的衣袍包裹著她纖細伶仃的身板,臉色因足不出戶養的蒼白透明,若細看,簡直能看清血管。
也就是宴如了,瘦成這樣子,居然另有一番風流姿態。楊柳弱嫋嫋,纖腰楚楚,翩若輕雲出岫,西施捧心也不過如此。
宋老爺牽過她的手,細小的骨頭被他握在手裡,難免心疼。
本想質問的話,脫口而出的竟是關心,“是我沒給你飯吃嗎?竟瘦成這樣。”
宴如默默抽回自己的手,離遠了幾步,柔聲道,“沒那回事,是我自己心神不定,食不知味,寢食難安。”
見著她對自己如同洪水猛獸般抗拒,宋老爺不禁心頭火起,卻又在看向那張臉時迅速澆滅。
宋老爺很不願意承認,宴如對他來說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她的一顰一笑皆牽動他的心神,宴如開心,他也愉悅;宴如難過,他也擔心,雖宴如還是比不過他的生意和宋府,可比之其他女人,宋問渠自認為以給了宴如其他女人沒有尊重。
雖然得到宴如的手段並不光明正大,但他認為他只是合理利用了她的惶恐不安,只要給她安穩富足的生活,已比她現在的生活好太多了。
因此宋老爺並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雖然宴如不願意承認,可她的確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心思幾番明滅,宋老爺才道,“我想我也知道了些你所不知道的,關於你父親。”
宴如果然再次走近他,有些急切,又帶著矜持,“我父親,他……怎麼回事?”宴如很想扇自己幾耳光,既抗拒宋老爺,又想借他的力量達成自己的心願。剛說了絕情的話,又來問人家。
好在宋老爺並沒有糾結前塵,直接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家祖上是什麼人?”
宴如有些不明就裡,但還是答道,“我祖父就是個普通書生,一輩子只考中過童生,太爺倒是做過縣令,不過不在本地,也早早就去了,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聽得說是出過大官的,所以會留下些祖產。”一股腦全說了,宴如還是不解,“這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家祖上和郭大帥家裡有世仇?”
宋老爺搖搖頭,並不是這樣,“據我瞭解,你家祖上不止是出過大官,且往上追溯,可至西漢呂后家族。”
宴如驚呼道,“這怎麼可能,西漢距今已有兩千餘年,哪有家族能傳承這麼久?宋老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到底我父親是怎麼回事,您告訴我可好?”
宋老爺扶著宴如,將她按作在榻上,對她說道,“此事我不會立刻告訴你,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我只知道最近有個日本人總在為你父親的事奔走,似乎牽扯到祖產,其餘的,我還沒查到,也不知有什麼緣故。”
宴如仔細將事發前的事情想過一遍,還是不知有什麼錯處,“日本人?我父親之前確實有接待過,可那都是衝著古董來的,不瞞你說,我父親做生意老實,可面對日本人時他卻有些狡詐,常常是真假參半,人家也只當他是半路出家,水平不夠。我原以為是這樣出的事兒,可您聽說,日本人還在為我父親的事兒奔走,那就不是那樣簡單。您別瞞我,無論我能不能解決,也請您給我句痛快話。”
宴如一番話說完,只見宋老爺盯著她,不由得難堪的別過頭去。是啊,自己又在提要求,無親無故人家憑什麼幫,可做了姨太太就能理直氣壯要求宋老爺幫忙了嗎?
宴如強迫自己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