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道,“你這年輕人,看著還像讀過書呢,就看不出來她是個孬的?”
宋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大娘,我…也沒想那麼多,她看著也不像壞人啊。”
“哼,你們男人,就會看個皮相,都被妖精迷了眼了。”說著還狠狠瞪了自家四個大老爺們兒。
幾個人都被說的抬不起頭來,胖大娘更火了,“我也是沒個閨女,沒人跟我貼心貼肺,全是你們幾個討債的。”
宋福尷尬的聽著人家訓兒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插不進去話告辭,只好又鞠了一躬,上了那瘦弱女人的門。
叩著她的門道,“大姐,麻煩你告訴我辛老黑在哪兒吧,錢我也就不要了,權當給你的報酬。”
那女人開了一條門縫兒,見宋福站在外面一臉焦急,不免有幾分得意,開口道,“那你得再給我一毛錢,不,兩毛,這事兒除了我沒別人知道。”
宋福苦著臉,“我,我也不是十分有錢啊,剛剛你就拿了錢,該告訴我辛老黑的下落的。”
“我拿你的錢?笑話,誰看見了,不要胡說。”
“我看見了。”胖大娘家老大說道,“你要麼還錢要麼趕緊告訴人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女人吞了吐口水,頗為不服道,“大老粗,果然是鄉下人,只知道用蠻力。”
“鄉下人怎麼了,鄉下人也比你明事理,不貪財。”
“就是”,胖大娘家幾兄弟都很合心,見老大在叫理,個個兒都幫腔。
那女人終究還是顧及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幾個,不甘不願地說道,“吶,就在那裡。”
手極快地指了個方向,瞬間就收回了。
大家都沒看清,因此怒道,“哪個方向?你要說就好好說。”
那女人立刻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石家父子要殺人啦。”
胖大娘脫下鞋子狠狠砸過去,“你給我閉嘴,再亂說,撕爛你的嘴。”
宋福趕緊攔下她,“大娘別急,我已經看清楚了,我自己找去,千萬別累著您。”
胖大娘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她就是糊弄你呢,你可千萬別信,把錢要回來,再找個靠譜的人去。”
宋福本就是假冒的,又哪兒能讓她真去找,因此攔著道,“不瞞大娘說,我就是這樣誤信了人才成這幅樣子的,本來還有些銀錢……但好歹是找過來了,親人近在眼前,我不得不去走一趟試試運氣。”
他眼裡流露著傷感和期盼,叫胖大娘也不忍打破,因此道,“你願意就願意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錢。”
宋福抱拳告辭,朝著女人指的方向去了。
石家,石老三看著宋福走遠了才道,“那女人隨便說了兩句話就有一毛錢,娘你又是給水又是幫他說話,一個子兒都沒有。”
胖大娘家正好要開飯了,聽的這話,拿筷子打了老三偷吃的手,“去去去,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你知不知道,多讀讀書吧你。”
老三道,“又是人家教你的?只會說,不會寫有什麼用。”
胖大娘不服氣了,“那又怎麼了,明事理已經很不容易了,想當年你姥爺在先生家打雜,我跟著在窗外學了不少……”
“得得得,我知道了,您別再說了。”老三連忙捂上耳朵,胖大娘邊幹活兒,邊在私塾偷聽學習的事兒他從小聽了千八百遍了,不想再聽了。
因此胖大娘雖大字不識幾個,卻時不時能整出幾句詩來,她也常自認為跟其他村婦不同,還是有幾分文化的。
自嫁給了石老爹,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地位穩固,從來不用下地幹活兒,成天就是家裡那點兒事。以前還有丈夫幫忙,後來兒子們長大了,家務活兒也被他們包了,她只管在家管著糧食,縫補縫補衣服就行,一家老爺們兒都願意捧著她,因此常招人嫉妒,對門兒就是例子。
老三嗆聲老媽,石老爹立馬錶明立場,“你娘說的對,沒有你孃的見識,我們哪裡會來城裡,還能買三間房,都聽你孃的。”
見丈夫撐腰,胖大娘更得意了。一人給一個碗,招呼了一家人吃飯。
對門兒又開了個門縫兒,見著胖大娘一家和睦的吃著飯,談著一天的見聞,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家子豬,成天吃,哪家也沒這麼吃晚飯的,呸。”
宋福不知道走後這個院子發生的事,他盤算著如何自如地程序平家裡。
衚衕裡有條件的人家或許吃起了晚飯,大多沒條件的就聚在一起說話消遣時間,或者回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