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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呂家

宴如穿著宋府的下人服,也不怕有宵小之輩冒犯,畢竟這四方城裡,除了大帥府,就是宋家了。

宴如細細告訴宋義呂家的情況,這呂家的院子本是三進,後來錢不湊手,單獨闢出一進院兒來租了出去,另外兩進是呂家自己住的。

所以從院門進也好,從租戶那家翻進去也罷,都能進得去院子。

宋義將宴如的囑咐都聽進去了,就要動作起來,還不忘叮囑道,“小方,你就在這周圍轉轉,切不可操之過急,我去給個老友送點兒禮,片刻後就回來。”

宴如也配合道,“哎,好嘞,大哥您放心。”

彼此給了個“放心”的眼色,兩下行動開來。

宴如依舊在人群中轉,或是看看燈,或是看看餅攤。

她這樣只看不買的,也不算打眼,誰也不是富裕人家,像她這樣光看著過眼癮的不在少數。

宋義這邊離了宴如,更是輕鬆便宜。

他不打算走院門或是租戶那邊,檢視了一番周圍的民居,在心裡大概留了個底兒,計算一下方位。

先是進了條賣糧食的衚衕,這裡逛的人少,三三兩兩的,也沒有便衣的影子,幾個老闆也在門口拿著蒲扇趕著蚊子,昏昏欲睡,見他走過來也沒人迎客。

在家米鋪旁邊有口井,衚衕裡的人專門修了兩米見方的亭子擋著枯枝敗葉落進去。

見左右無人,宋義翻身一躍,藉著亭簷落進了旁邊院子裡。

這裡離呂家只有一牆之隔,卻也有人住,因此警察就算要埋伏也不會在這裡。

一個老婆子正躺在躺竹椅上納涼,拿了張絹帕蓋在臉上,不知睡著沒有。

宋義小心地避開她,藉著院中假山,幾步蹬起躍了過去。

帶起的風輕輕掀掉了婆子的絹帕,一雙眼睛睜得渾圓,鬍子拉碴,一開口就是粗糲的聲音,頗帶些不滿道:

“唉,我‘老婆子’是年紀大了,怎麼總有人覺得我眼瞎耳聾了呢。”

宋義這廂的確翻進了呂家的院子,外邊的院兒裡圍著院牆種了花草,又開出幾塊地來種菜。

當中留出寬敞的路和一個場壩來,估計是用來聚會玩樂的地方。左右廂房帶著兩間屋子,看起來像是僕人的居所。

這裡沒什麼改變,除了花草樹木沒了人照看被雜草蓋上了以外,看不出有何異樣。

但仔細看,卻發現有被踩踏的痕跡,多半是來人抓捕呂父時留下的。

宋義又來到內院,正中的房子應該是呂父的住著的,左右廂房各兩間,應是兩姐妹住著的。

近一個月沒人打掃,地上多了些枯枝敗葉,只有蕭條,不見潦草,正院的門敞開著,維持著主人離去時的樣子。

宋義小心地摸了進去,只見地上散亂著些碎瓷爛鐵,值錢的都搜刮的乾淨,一樣不見。

曾經朦朧的紗帳扯的七零八落,像塊破布似的掛在窗欞上。但凡有門的櫃子都翻開了,走後也沒人收拾。

仔細地看過去,落了一層灰,除了宋義自己,並沒有別的新鮮腳印。

又來到東廂房,一推門兒是個裡外套間,凌亂得跟正房差不多,空氣中除了灰塵,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女兒脂粉氣。

雖然砸的不堪入目,但也能從佈置擺設上看得出原先的主人家,是位懂得生活意趣的。

幾張西洋畫被撕得稀爛,嫩粉的圍帳也踩上了糟汙,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其他的沒一樣完整的。

再去西廂房看,情況也一樣如此。幾間屋子都沒有來過人的痕跡,說明呂家大小姐並沒有回來過,其他線索幾乎於沒有。

但得出這個結論也可交差了,宋義轉身就要走。

“別走啊,看仔細沒?”

冷不防地出聲兒,叫宋義驚了一下。

幾道強光突然刺過來,宋義眼前一白,什麼都看不見了,連忙閉著眼閃躲。

關掉了手電筒,張警長滿不在乎地踱步而出,那“狗頭牌兒”手電在他手中拋來拋去,頗有紈絝之相。

宋義聽音辨人,有些像是張功張警長,便試探著問,“張警長?”

“喲!這還是個熟人。”張警長看看左右,“走,看看這是誰啊。”

幾個人關掉了手電,將宋義拖進了正房,按開了燈。

左右被人抓住,宋義沒反抗,只想著如何全身而退。

看著宋義身上的衣裳料子,比張警長穿的還好,聽他的話,也應該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