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答應了要留下宋福,人就暈倒了,宴如就是再狠心也不會立刻將人趕走。
趕緊開啟了門叫人將宋福移到房間去。從前宋福住在老黑院兒裡,如今辛無悔佔了那屋,下人一時不知道該把宋福送往何處。
為難之際老黑出來將人接進了院兒裡,“我這院兒裡有三間屋子,就讓他住這兒吧。”
一間大屋,東西兩間側房,正好住開。
將宋福放下,辛無悔趕緊出去叫醫生了。
看這人滿腿都是血,也不怕失血過多死了。
宋福面無血色,眉頭緊鎖,顯然是極為痛苦的。
還好不多時大夫就被叫了過來,他傷的位置尷尬,宴如只能避了出去。
“管家,麻煩你將這年輕人的褲子褪下,我老胳膊老腿,一路跑過來都沒力氣了。”
老黑點頭應下。
老大夫又給了參片,讓他放在宋福舌下,先吊著性命。
先把了脈,確認宋福沒有生命危險。“這人死不了,放心吧,就是失血過多了。”
老黑這邊已經將宋福的外褲褪下,老大夫看見了宋福腿根處包紮的紗布已被鮮血染紅,那裡可是大動脈的,好懸沒傷著。
將染血的紗布換下,看著那傷口忍不住胯下一涼。
“幸好幸好,刀子再偏三分,這年輕人的命根子就沒有咯。”
老大夫又重新上了藥,止住了血包紮起來。
忙完這一切,老大夫也有點兒脫力了。
“行了,這人也不知道怎麼傷的,兇險得很。最近不要再讓他動彈了,好好養著,起碼得結了痂才能下床,否則這條腿真要廢了。”
接著老大夫神秘兮兮地將老黑拉到一邊,“若再傷著,恐怕於那兒有礙。”
看著老大夫指的方向,老黑心領神會。
“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好說好說。”老大夫再次檢查沒有大礙後就背起藥箱走了。老黑讓辛無悔拿錢,順便將藥拿回來煎。
等人一走,老黑瞬間神色凝重。
再次將昏迷不醒的宋福翻了個身。
在宋福白皙瘦弱的左臀部,有一塊明顯的青色胎記,大約有個杏子大小,很是顯眼。
“是那個孩子嗎?”
老黑心裡並不確定。
他是有個孩子的,只是當初他極度厭惡那個女人,孩子生下來他也只匆匆看過一眼就送人了,並不清楚他長什麼樣。
除了知道性別,就只有左臀上那一抹青色的胎記令他印象深刻。
這些年裡,很多記憶的都模糊了。
除了對那個女人的厭惡記憶猶新,剩下的就是對那個孩子的些許愧疚。
誠然,孩子是無辜的,他是帶著不被父親祝福的詛咒降生的。
重來一次,還會丟了他嗎?是的,依然不要。
老黑動搖的心再次冷硬,想到那個孩子就會想起那個女人,令他噁心至極。
再看宋福的臉,清秀文靜,既不像他也不像那個女人,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一拂袖,老黑憤然離去。
死不了,那就這麼著吧。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宋福緊閉的雙眼睜開,眼裡有疑惑不解。
為什麼老黑看了他的胎記會是這種態度?難道他知道這個胎記意味著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宋福只覺得自己這場病來的正是時候,竟然還有意外收穫。只是,也是時候該回宋家一趟,問問管家叔這是怎麼回事了。
宋福試著牽動了一下大腿,“嘶…”
疼痛難忍。且剛剛老大夫對老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要是刀再偏三分,他的命根子就沒了!
想到這裡,宋福眼裡全是冰冷,鄭佩蘭,賤人!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眸色冰冷時,分明就像是一個人。
老黑,也就是辛明山,與他是如出一轍的冷硬。
宋福再次躺下老實養傷,已經順利在呂家留下了,他沒有理由再次利用自己的傷去達到什麼目的。
這幾天宋福過得都不錯,頓頓都有補湯,偶爾宴如也會過來看看他。
雖然待的時間不長,可宋福已經心滿意足。
他知道現在時機不對,在宋家他是下人,在呂家他還是下人。
下人,下人,永遠不能覬覦小姐。
哪怕是做夢,也不行!
身份的高低,宛如天塹。哪怕呂家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