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儘量學著其他丫鬟一樣，裝個老實模樣。

茶喝了三杯，郭大太太姍姍來遲，帶著一身檀香味兒急急進了屋子。

剛一打照面，郭大太太的眼神都亮了起來。“哎喲，還真有這麼標緻的人兒呢，你瞅瞅這，真是惹人憐愛。”

宴如一臉羞意，“太太謬讚了，宴如只是普通人，比不上太太的沉靜端莊。”

郭大太太笑得開懷，“這孩子，說話就是好聽，聽說你還在讀大學呢？”

“是，剛一年級。”

郭大太太滿意的點頭，“我就喜歡有學問的女孩子，走，去我那屋坐坐去。”

宴如聽話的被郭大太太拉著手，往正屋走去。

瞧著郭大太太走路的樣子，宴如猜她是裹了小腳後又放了的。因此走路一顛一顛的，換步極快，就是為了不讓人看出來。

進了屋子，宴如才知道還有另一位。

“見過老夫人。”見著對方的年紀和郭大太太殷勤的服侍，宴如直覺這是郭老太太。

果然對方和藹一笑，忙叫宴如起身，“哎喲，這孩子長得真好。”

郭老太太一臉富態，身材也富態，坐在炕桌上笑眼盈盈，顯得很是和藹。

宴如同樣一臉羞意，叫秋霜將準備好的禮物拿上來。

好在為了顯得禮重特意備了兩份，這會兒正好一人一個。

“這是先祖留在院子裡的兩尊佛像，南海觀音和彌勒佛像，我們家珍藏了許久，一直讓寶物蒙塵，今天算是給它們找了好去處。”

郭大太太最信這個，忙親手接了過來，“哎喲你這孩子，可不能這麼說，迎接送往，這是將菩薩請到我家來了。”

宴如道：“您看我，竟然連這個都不懂，到底還是太太見識多，不然我可犯了忌諱了。”

郭大太太搖搖頭，“你們年輕人很少信佛的，都喜歡上那個什麼教堂去，要我說還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阿彌陀佛，上蒼保佑。”

郭老太太吸著水煙，聞言點點頭，“可不是，懷彤那孩子就是學壞了，要我說，那啥教有什麼好信的。”

兩人說起郭家其他人的話來，宴如不好插嘴，只能笑著坐在一邊當自己是個只會迎合玩具娃娃。

婆媳倆說了一通，這才像剛發現宴如似的，“瞧我這，一說起來就沒完了。”

老太太也埋怨，“你也不知道拉著我點兒。”

宴如還能說什麼，只好表示自己並不介意，“您二位拉的家常讓我倍感親切，說來不太忌諱，我生母早亡，見太太和老夫人其樂融融，竟是感動非常呢。”

這話有恭維，也有真心實意的，婆媳間能這麼親厚的確實少見。

果然郭老太太高興起來，搭著宴如愛不釋手，“你說說怎麼會有這麼可人疼的女孩兒，我的那些孫子孫女通通不如你。”

宴如嚇了一跳，忙解釋道：“老夫人也太謙虛了，雖沒見過您家的少爺小姐，但看您二位，就知家風嚴謹，品行端正，教育的孩子必然也是人中龍鳳。”

說到這兒郭老太太突然變了臉色，有些傷頹。

宴如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