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看著宴如沒說話,她一看宋老爺的表情就明白了,這是還沒放下呢。
說來諷刺,人家不願意他偏要上趕著,這跟巧取豪奪的大太太有什麼分別?不過想法壓在心底,二姨太識趣的退了出去,順便將桂兒也抱走了。
等人一走,宋老爺這才仔細地去看宴如的身影。依然是那般纖弱,躺在地上時猶如一株搖曳的小花,楚楚可憐。臉上幾抹灰痕絲毫不減美貌,反而更顯得羸弱不堪,惹人心疼。
他嘆息一聲,一把將宴如抱起了起來。
再次將心心念唸的宴如抱在懷裡,宋老爺除了喟嘆還有滿足。溫柔的小身體被他摟在懷裡,讓他一陣心神盪漾。
剛剛鼻尖還能聞到火燒過後的焦炭味道,此刻就已只聞得到宴如身上清淡的女兒香。
宋老爺抱著宴如直入書房,那是他待的最多的地方,那院子裡有他休息的臥室。
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叫人打來熱水,他親自溼了帕子仔細給宴如擦拭著。
他知道宴如是中了催情的藥,被老黑一掌打暈了,只要喚醒她,她必定會情動。
宋老爺心裡怦怦直跳,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激動欣喜。不過他沒有那樣做,他怕看見宴如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裡,顯示出只對他的厭惡眼神。
輕輕將她臉上塵灰擦拭了,又將凌亂的頭髮梳開。
他做這一切小心而又珍重,生怕驚醒了宴如。
接著他便看到了宴如手上燙出的燎泡,心中頓時升起愧疚之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愧疚,也許那只是疼惜而已。
接著吩咐人從冰室取了冰塊,然後親自給宴如敷上。
接著宋老爺雙手顫抖,幾次伸出又收回手。因為他看見了宴如被帷幔包裹的身體下面有被撕裂的衣料,想她定是遭了強迫了。只是那人是老黑還是別人,宋老爺並不知道。
可他也不怪宴如,她這樣美,又這樣脆弱,很容易被人欺負了。
想到這裡宋老爺又有幾分氣憤,元良那小子說喜歡宴如又如何?他終究沒有能力護住宴如周全。
如此這般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宋老爺終於顫抖著手去解宴如頸間的衣服。
“住手!”
突兀的怒吼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宋老爺抬起頭,看向來者。
竟然是宋元良!
宋元良一把推開宋老爺,將宴如摟在懷裡,見她滿身是傷,更是怒不可遏。
“你也太無恥了,趁人之危?父親,我以你為恥。”
“放肆!”宋老爺怒喝道:“你是在跟誰說話?我只是救她,你看不出來嗎?”
宋元良滿心譏諷,“我看不出來,我只看見一個大老爺趁著一個弱女子昏迷,欲行不軌之事。”
宋老爺惱羞成怒,“宋元良!”
“不必叫我了!”宋元良難得硬氣一回,實在是他氣得狠了。
“我這就走,不必讓你叫我。”說罷宋元良抱著宴如轉身就走。
宋義、宋信等大管事攔在門口。
“父親,你要攔我?”
宋老爺冷笑,“你是我兒子,這裡是宋家,你要進來出去,起碼要問過我的意見吧?我看你還是留下來繼承宋家,省得丟了祖宗臉面。”
宋元良怒極反笑,“我不稀罕,煩請父親明白,我姓宋是因為宋氏祖宗,你若不認我,那我以後只叫元良便可,告辭。”
宋元良態度強硬,宋老爺怒髮衝冠,卻終究擺了擺手,“讓他們走。”
宋元良頭也不回,抱著宴如就跑遠了。
宋老爺頹然變色,直直坐下,眼裡全是糾結算計。既不想因為宴如父子反目,又想遵循自己的心意要了宴如。
此刻他才明白唐玄宗的心情,怪不得楊玉環要先做道姑再進宮呢,欲蓋彌彰罷了。
可他不是唐明皇,宋元良更不是膽小如鼠的壽王。
閉上了眼,宋老爺叫人把門關上了,自己獨自消化情緒。
話說宋元良這邊,他抱著宴如跑出了宋府。可是四顧茫然,他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才好。
剛剛宋福叫人急匆匆給他送信,告訴他宴如在宋老爺那兒。幾乎急的他汗毛倒豎,以為從前種種又要重演了。
還好還好,一切都還沒發生,都還來得及。
宋福說呂家現在不安全,可是,要是有大帥府的人看顧著的呂家都不安全,還有哪裡可以去呢?
思前想後,宋元良還是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