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中央放著長桌,上面擺放了各種美味佳餚。
賓客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餐桌前,或是談笑風生,或是舉杯暢飲。
今兒的畫作都擺在二樓,一樓專門拿來宴客。因此按著喜好,一下子就將賓客的分開了。
宴如站在樓上往下看著,鄭佩蘭舉著杯來往穿梭於賓客之間,或說笑或恭維,做的滴水不漏。
見宴如總盯著別人,宋元良有些吃醋。
“你怎麼老看著她啊?”
宴如輕笑一聲,“沒什麼,就是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是嗎?”宋元良倒看不出來,“前些日子她總去我家,一來就聊些生意經,我聽都聽不下去。”
宴如覺得好笑,“你就是學商學的,聊些生意經不正好是你擅長的嗎?”
宋元良眼裡閃著苦悶,“哪裡啊,在學校就已經聽夠了,誰要聽她講了。那些故作老練的話,真是讓我很尷尬。”
宴如不語,她心知肚明,人家跟你又毫無交集,突然熱情上門必是有事。只不過宴如不想再跟宋家其他人有聯絡,因此壓著不說罷了。
“走吧,今兒她惜財,畫兒也沒擺出幾張,一下就看完了,沒意思。”
宋元良自然答應,如果不是宴如,他也不會來這種場合。
說來奇怪,身為首富,這種大型聚會宋家人卻並不熱衷。很少聽說宋家的誰誰在哪場宴會上出了什麼樣的風頭,想來這也是宋家能幾次置身事外的原因吧。
禮數往來是一定周全的,人嘛,宋老爺多隻參加些小型的私人聚會。
他常說做生意做到這份兒上了,只和說了算的那幾位打交道就是,不必奉承他人。
宴如雖不喜歡他,卻也覺得這個觀點很對。
因此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宴如和宋元良就已悄悄溜走了。
如今天氣越來越熱,身上的衣服也越發少了。
門口那個大叔還在糾結呢,“死丟屁的,死丟皮的,嘶~怎麼聽也不像好話啊,她什麼意思呢?…”
見他一直喃喃自語,宴如只覺得奇怪,於是問道,“你有什麼難事兒嗎?”
那大叔見眼前是個洋氣的女學生,立刻眼前一亮,“哎,女娃娃,你會洋文不?”
“一點點吧。”
“那可好,我問你,那個什麼‘死丟皮的’是什麼意思啊?”
宴如一愣,隨即失笑:“死丟屁的意思就是……”
宴如說了幾句話後停住,“您這個詞兒在哪兒學的?”
那大叔撓撓頭,“就是剛剛那個鄭佩蘭鄭小姐說的,說完就笑了笑走了。她說是好話,可我聽著不像呢。”
宴如恍然,隨即搖搖頭,“我並沒學過這個詞彙呢,再說了您唸的可能也不標準,我實在聽不明白,抱歉了。”
剛要走,宋元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那大叔隨即明白了,“你明明聽出來了,不是好話對不?”
宴如不好回答,只得歉意一笑,趕緊拉著宋元良走了。
那大叔卻是恍然大悟般,狠狠啐了一口,“瑪德,有錢了不起啊,還罵我,呸呸呸…”
宋元良憋著笑說道,“咳咳,先走了先走了。”
兩人邊說邊快速離開了,等見不到那個大叔了,宋元良才哈哈大笑。
“你說說,這人怎麼想的,罵他笨蛋也不知道。”
宴如不置可否,等宋元良笑完才道,“不知者無罪,咱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單笑他幹什麼。”
“哦”,宋元良老老實實。
自從和宴如確定身份後,他就乖巧了起來,不再總是患得患失,傷心落寞,反而一天天在她身邊開朗起來。
倒是宴如漸漸沉靜下去,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宴如不願意與人交際,宋元良也不勉強,她不願做的事兒他來做就是。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男的高大,女的嬌俏,倒是很般配。
今兒沒有開車,也沒有坐黃包車,就這樣慢慢散著步往回走。
這裡離宴如家走路得二十分鐘,宋元良卻覺得不夠遠,還要再久些才好。
一路走走停停,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累。
“你別走,我…我懷孕了。”
!
宴如和宋元良對視一眼,這是不小心碰見人家的秘密了?
這條巷子可不算隱秘,外邊兒就是賣吃食的小攤販,也不是大晚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