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行人直到天光大亮才到達了集鎮。女孩子們鮮少出門,看到熱鬧的鎮子,只覺得眼睛都看不過來。
“別看了,城裡比這熱鬧多了,別讓人以為你們是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面,把眼睛留在進城使。”
二哥像趕鴨子似的招呼著眾人,將女孩子們都聚在一處欽點著人數。
清如還在其中,她深深嘆了口氣,太難了,一個傷殘一個年幼,怎麼鬥得過這幾個窮兇極惡的匪徒。比之匪徒,雖然女孩子人數多了,可她們都不知二哥二嫂發為人,又怎麼會相信自己的話 沒得惹出麻煩,反倒給他們添了人手。
一行人在鎮上沒引起重視,不知二哥他們怎麼做到的。
將人聚在一間大宅子裡,這宅子只有三間屋子,院子很大,圍牆砌得高高的。
叫人在院子站著歇息,二哥二嫂叫上牛大兩口子去了屋裡。
“二哥,怎麼回事啊?”牛大不解道,以往不是將人藏地窖裡去嗎?
二哥瞪了他一眼,“你沒看門口的紅布條兒?這就說明底下又沒了個人,這他媽的,有損失幾十個大洋。”
牛大兩口子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防備與恐懼。
“晦氣,真是晦氣,早不死晚不死,偏到今天才死,這不是觸我的黴頭嗎?”二哥猶自生氣,二嫂一言不發,自己去了後院。
牛大兩口子也嚇得不再開口。罵罵咧咧了幾句,二嫂也臉色不好的回來了,身上帶著股淡淡的血腥氣。
二哥眼睛看過去,二嫂沉著臉搖了搖頭,“死絕了,是那個最漂亮的,他們幾個忒不知輕重,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二哥狠狠錘著桌面,“可惜了,聽得說那可是個閨閣小姐,多好的貨,色藝雙絕,只需調教一番就能迎客,這幫蠻人。”
牛大不知他們罵的是誰,也不敢搭腔,默默立到了一邊。
一番發洩後,又將牛大叫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通。
結果就是,清如受到了更加嚴密的看管,從早晨到晚上,只有她有“資格”與二哥二嫂在屋裡歇息吃飯,當然,小二郎自然也跟著她。其餘人皆是與昨晚一樣,一碗棒子麵粥便對付過去。
牛大嫂送完食物回來,面色有些難看,牛大奇道,“你這是怎麼了,別讓二哥二嫂他們看見,誤會了什麼就不好了。”
牛大嫂壓著脾氣道,“還不是那些人挑理,說什麼都是一路來的,就清如能吃好的,能進屋歇息,她們就要站在院兒裡。呸,也不瞧瞧自己那張臉,能賣出這麼高的價嗎?還嫌棒子粥不好,哼,以後想吃包子粥都沒有了。”
見她越說聲越大,牛大感覺扯著他她的衣角,“小聲些,別叫她們聽見了。”
“我怕她…”牛大嫂脾氣倔了起來,牛大趕緊朝她努努嘴,她也想到了二哥二嫂就在主屋裡,忙放低了聲音,將牛大拉到了灶房,壓低聲音道,“你是怎麼想的?”
牛大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想的?”
“嘖”,牛大嫂急道,“我不信你沒看出來,二哥二嫂對你可是大不如前了,而且馬上要五年了,到時候咱們交不出第一批去的女孩兒你說怎麼辦吧。”
牛大沉思著,“你是不是有主意了,趕緊說。”
牛大嫂不敢在這個時候賣關子,就怕二哥二嫂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要我說,咱們送了人進去就走,不回村裡了,就憑這些年咱們攢的錢,也夠別打地方好好過活了,到時候多買幾畝地,咱們也嚐嚐做地主的滋味,再不給人做這個了。”
牛大也被她說的有些動心,“真有你說的這般好?二哥二嫂認識的人可遍佈很廣,更何況還有梅姨…”
見他遲疑,牛大嫂也不高興了,“再厲害他還能隻手遮天不成,咱出去了就去警察局旁邊買屋子住,他還敢對咱們怎麼滴?”
牛大猶豫不決,“那村裡的地和房子呢,那可是青磚瓦房,還有個大院兒呢,說丟就丟了?”
牛大嫂看不得他優柔寡斷,直接道,“隨你怎麼辦吧,反正我是不回去了,有命掙,你也得有命花才行。”
“牛大,牛大,飯還沒好呢?”二哥的聲音傳來,嚇得牛大一激靈,“哎,就來。”
牛大趕緊端著碗出去了,“等我回來再說。”
牛大嫂恨鐵不成鋼,“窩囊廢,怎麼就沒個決斷呢。”又默默懷裡的鈔票才安下心來,“走太快忘記說了,身家都在我這兒呢,還回去做什麼。”手裡攥著錢,不怕牛大不跟她走。
到了夜晚,萬籟俱寂 二哥二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