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悔叫她說的心虛,一是因為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二是因為他並沒有清如說的那樣好。
回想當初清如落水,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反而在少爺黃謙的挑唆下拿著石頭砸她,說起來也算是幫兇了。
不過清如如此感激她,還冒險救他,那以後清如就是他辛無悔的頭號主子,誰說話都不好使,真恩情,只能拿命去還了。
下意識還有些隱秘的心思,那就是很享受被人感激的恭維,令他飄飄然。
“你別這樣說,你是因為救我才會找他們的,要還也應該是我來還,以後我辛無悔就盡供你驅使了,你說東我絕不往西,你就是說天上下刀子,我也敢站著不動挨著。”
“我哪裡就那麼殘忍了...”清如被他說的都無語了。
“咳咳”,郭子行受不了辛無悔說的這麼肉麻,可能這就是他在三姐那兒的後遺症吧。小白臉,油腔滑調的。
清如還以為是郭子行受了暗傷,忙過來關心他。
作為場上唯一真“受傷”的七爺看著他們互動的畫面,稍許不虞。
在張警長的暗示下,郭子行正色道,“七爺,先給您說句抱歉,我們之前見面不知底細,所以沒有說實話,可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知道了你是一個高風亮節、俠肝義膽的好漢,因此我們也不隱瞞了。我本名郭子行,是四方城警署的局長,這是警長張功,這是我的副手呂清如。我們之所以來這兒,一是因為要救辛無悔,二來,是因為牽扯出的人販案,很多壯勞力被人販子拐賣至此,生死不知,我們這次來,就是來調查此事的。”
七爺毫不意外地聽到了真話,也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問道,“姓郭?莫非郭大帥是你父親?”
摸不清他的態度是敵是友,郭子行還是老實道,“是。”
七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你父親是個人物,我生平沒什麼好佩服的,他算是一個。”
“哦?你還認識我父親?”郭子行也很是意外,他從未聽郭大帥提起過。
“嗯,不算認識,只能算是受過他的餘蔭。多年前雪駝山剿匪,我爹孃是他救下的。今兒我幫了你的忙,錢我也不要了,算作兩清。”
郭子行未可知裡面還有這樣往事,哪裡肯丟失這樣一位人才,“言重了,一碼歸一碼,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你幫我了我,我自然要答謝的,否則我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的敗類了?況且你這樣英雄氣魄,我神往不已, 不知做個朋友你可願意?”
七爺皺著眉,明顯有些不願意,可郭子行也不好輕易得罪,因此道,“我高攀不起,告辭。”
七爺一動身,左肩的傷口立刻被牽動了,可他硬是咬著牙起身準備離開。
郭子行忙拉住他,“你這又是何苦呢?”
清如也忙過來勸道,“七爺,我還未向你道謝呢,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平安回來,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吧,起碼也要傷好了再走啊。”
他們三人拉扯著,範老闆過來了。
“這是在幹什麼?”
“範老闆。”清如先打了招呼。
“唔”,範老闆答應了一聲,自己坐下主位,“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都先聽我一言。”
大家依言坐下,不知範老闆有什麼安排,總之他答應讓出一成利這個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
“範老闆,你答應出的一成利,我郭子行一力承擔。”
“哎”,範老闆阻攔道,“你不必開口,我也不打算給這成利,之所以答應,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眾人面面相覷,一向重信守諾的範老闆居然會不認賬?
“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是另有打算的。”
郭子行拱手道,“願聞其詳。”
“烏山自有煤礦以來,至今已虞二十來年,大大小小的,各有其主,到現在,除了我的烏山礦,其餘共有七個礦主,這些你們也知道。”
眾人點點頭,目前瞭解到的,的確是這個情況。
“可是,再富有的礦也有挖完的一天,這不是個長久之計,有些小礦,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吧?”範老闆說到這兒,看著七爺問道。
七爺點點頭,的確是這樣,這也是他們幾個礦主不和的主要原因,誰都想多吃多佔。
範老闆接著說道,“像黃老四和三姐這種,未必就是看不到這一點,只是他們掠奪習慣了,不去在意這個問題罷了,反正他們的腰包是鼓的,有沒有礦都能過著富貴日子,可是礦上的兄弟們大多都是清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