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清如歡歡喜喜的坐著回城的車,心裡充滿了希望。
這邊宋府裡的宴如則偃旗息鼓,一言不發,內心不禁充滿了絕望。
過了十五,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宋元良一直都沒出現。宴如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身不由己,還是不再喜歡自己了。
“您也喝點兒東西吧。”杜鵑端了一碗雞湯來,已經撇去油花兒了。
“我不想喝,你放著吧。”
杜鵑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宴如見她送了雞湯還不離去,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走?”
“您…”杜鵑咬牙道,“您身上多久沒來了?”
“什麼沒來…”宴如一驚,“你說什麼?”
杜鵑豁出去了,“我一向負責您的貼身衣物,算著日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上個月是初十來的,今兒都十六了…”
宴如臉色難看,難不成…不,這不可以!
“你多久注意到的?”
杜鵑一向負責她的貼身衣物,自然和宋元良的事也瞞不過她去。
“第一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那你一直沒說?”
杜鵑立即跪了下來,“我不知您如何想我,反正我是沒說的。自從我到了小樓,沒做過一件對不起您的事。我知道您和…少爺的事,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我知道您內心的苦楚,所以…所以…”
“所以同情我?”
杜鵑不敢回答,一個丫鬟同情主子,說出去笑掉大牙。
“罷了,謝謝你。同情也好,其他也罷,都是你的好心。”
杜鵑猛的抬起頭,“您…您不怪我?”
“怪你什麼?按理來說,我並不算宋家人,你又是從二姨太身邊來的,發現了這事兒,你應該報給她知道才對。可是你一直悶在心裡,又提醒我月信沒來,可見你一直都是在幫我。”
宴如過去扶起杜鵑,“所以你不應該跪我,反而是我應該跪你,多活了這些天,真是謝謝你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又是那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杜鵑不免著急。
“那您預備如何?月份大了,可就瞞不住了。”
“不如何,也不用瞞人,就這麼著吧。”
見她破罐子破摔,杜鵑比她還著急,“您這是說什麼呢?難道您不為自己著想,不為肚裡的孩子著想嗎?更何況,我知道您是為了避禍才會來到宋府,您家裡還有父親和姐姐,您連他們也不顧了嗎?”
宴如突然清明瞭一會兒,“是啊,我還有父親和姐姐,他們在哪裡呢?”眼淚說落就落,順著瑩潔的臉龐滑過,如芙蓉泣露般美麗。
無論看多少次,杜鵑都會為宴如的美麗所驚詫,這也是她不忍的原因之一。
這樣美麗脆弱的人兒,就該供起來,捧在手心小心呵護著,怎麼能讓她有半點傷心呢。
“您別傷心,總能想到辦法出去的。”
在杜鵑看來,無論宋老爺還是大少爺,都不是宴如的良人。一個存心欺瞞哄騙,一個羽翼未豐根本給不了宴如未來,還不如離開宋府回家去。
“小東西的事兒您還記得嗎?”
“怎麼了,突然提起她幹什麼?”想到自己曾經還為她求過情,宴如心裡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
本來來到宋府之後第一個見的人就是她,宴如已經對她另眼相待了。不論她態度如何差,自己都包容了,可她還是背叛了自己,甚至想要自己的命。
“小東西,他們一家都是大太太的陪嫁,所以她犯了錯,應該是被送到佛堂去了。”
“她沒死嗎?”
“沒呢,看著傷的重,實際上還有一口氣在。”
“那你說的大太太,究竟是誰?這麼久了,我一直都沒見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姨太就是當家主母了。”
“大太太…我瞭解的不多,只知道常年都在佛堂萬事不理,還有人說她其實已經死了,老爺只是留著佛堂感念她。”
宴如不解道,“那你跟我說大太太做什麼?”
“小東西一家人都是從大太太那裡出來的,我怕害您的事兒,大太太也有份兒。”
“不會吧,你不是說她常年在佛堂嗎?應該不會有這麼重的戾氣,更何況她都不認識我。”
“其實...這其中有些您不知道的緣故,大太太是老爺的結髮妻子,早些年老爺科舉落第,都靠娶了大太太才得以發家呢,只是後來娶了二姨太,兩人鬧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