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在鄭買辦耳邊低語幾句,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醫生要多久才能過來?”
“起碼得要半個小時。”
鄭買辦氣急,第一次嫌自家莊園建的遠了。不說距離,就說這會兒,實在難讓醫生飛奔過來。
怒氣上湧,鄭買辦砸碎了一地的瓷片。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那婆子苦著臉,最終搖了搖頭。
鄭買辦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戾色,“呂小姐,你是說,是郭大少爺送佩蘭回來的?”
清如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鄭買辦有所圖謀。
“這些話都是司機說的,是真是假,您去問問今天去過金安娜的人不就清楚了?”
“郭少爺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
“你…”鄭買辦雙眼赤紅,滿目的怒氣幾乎生為實質。
“哼,不就是怕佩蘭奪了郭大少爺的寵愛嗎?你放心,只要郭大少爺娶了佩蘭,以她的肚量,娶你做個二房也使得。”
清如簡直氣笑了,“鄭老爺,你未免太過可笑了,真當這四方城全由你做主了嗎?”
鄭買辦冷哼一聲不發話,“把她抓起來扔到後院,對外就說是小姐留下的。”
清如驚道,“放開我,你敢!”
鄭買辦看也不看,匆匆去了樓上。
鄭家下人立刻將人堵住嘴,綁住手腳,將清如、宋福捆得嚴嚴實實丟去了柴房。
柴房陰冷,又沒光亮,連天上的月亮也不配合。細細的一道彎月,灑在地上泛不起半點兒光。
“唔唔…”清如掙扎著,嘴裡堵著布頭,雙手反剪在身後,雙腳拿布纏的嚴實,怎麼蹭都不掉。
宋福躺著一動不動,他也在尋求著破解之法。
比之清如的掙扎不同,宋福是學過怎麼捆綁人的,因此掙脫起來比清如更快。
拿布纏身的綁法一般都是家法,怕人逃跑,又不能在身上勒出痕跡。這樣的光靠腳蹭是蹭不掉的,得尋一個支點,使力將之勾住,再順著反方向掙脫就行了。
嘴裡堵著,宋福提醒不了清如,只能自己像個蟲子一般勉力向一邊挪去。
還好這裡是柴房,橫七豎八到的柴火就能勾住布頭了。
宋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反剪的手撐著地面,努力翹起腳想將之掛住柴火。
就算是宋福練過,這個姿勢也夠折磨人了,宋福憋的青筋暴起,冷汗之下,如坐老虎凳一般使力抬著腳。
大腿的筋脈抻到極限,幾次嘗試下,宋福終於鉤住了布頭。
這時還不能鬆氣,一旦鬆懈,弄出的動靜就會驚醒外面的看守。
宋福渾身都汗溼了,等被柴火勾住布頭纏的牢了,接著一隻腳使勁往外掙脫。
布頭纏的那樣牢固,宋福掙脫時猶如斷筋碎骨,皮肉都快嵌進布里了。
“唔…”
慘叫聲堵在喉頭,宋福終於掙脫出一隻腳來。
右腳不受控制的發抖,宋福喘著粗氣緩著勁兒。
清如看明白了宋福的動作,趕緊挪過去,用自己反剪的指頭將宋福剩下的一隻腳解脫出來。
她的手也纏的很緊,只有幾根指頭能動。
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誰知道鄭買辦為了保護女兒的名聲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清如總算是解開了宋福腳上的束縛。
宋福顧不得歇氣,忙站起來悄悄在房中摸索著。
還好鄭買辦把他們扔進柴房只是臨時起意,還真讓宋福摸到了一把柴刀。
將手上的繩子湊過去,幾下就割開了。
宋福趕緊解了手上的繩子,扯出嘴裡的碎布。
趕緊過來將清如也解綁了。
宋福低聲在清如耳邊說道,“大小姐,老爺還在宴會廳,您說…”
清如猶豫起來,自己跑了,呂父會收到影響嗎?
不過猶豫只有片刻,很快清如就下了決定。
“咱們先出去,好歹我爸爸在宴會廳,鄭買辦也不會當眾做些什麼。”
宋福點點頭,他就怕清如顧及呂父,傻到束手就擒。
“那邊有個窗戶,我們從那邊跑。”
“好!”
…
“吱~”輕微的窗欞被推開的聲響驚動了外面的看守。
“誰?”
兩個看守立馬跑進來,看見地上的一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