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嬌喘。
詭異的是,比起頭頂要命的聲音,此刻這裡居然是相對的安寧。
盼只盼樓下的腳步聲趕快遠去,好讓三人有逃跑的機會。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們的祈求,很快槍聲就停下了。
“停了?”清如小聲問道。
呂沛君仔細辨別著,“應該沒有,我們先下去看看。”
“嗯。”呂沛君率先踏出櫃門,接著是清如。
宋福:…
“你怎麼了?”清如不解道。
宋福一臉菜色伸出了手,鮮紅的血液滴在衣服上,瞬間暈開一片。
“你受傷了?”清如驚呼道,剛剛她怎麼沒發現。
宋福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剛剛我也沒發現,應該是流彈。”
“走,我們快去醫院。”
清如急忙將宋福往外拉著,宋福推開了她的手,“不用管我,你們快走,呂老爺,趕緊帶著大小姐走。”
呂沛君一手拉著清如,不忍去看宋福,“一起走。”
“不用了,我傷在腿上,走不遠的。”
清如還要再勸,被宋福一把推開,“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頭頂的腳步聲又開始雜亂起來,清如心裡急的不行。
呂沛君痛下決心,“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宋福愣了一下,“我房間裡的櫃子上,所有的東西都給宋府管家,謝謝了。”
呂沛君鄭重點頭,再不管清如掙扎,趕緊拉著人走了。
保全兩個,好過三人全部犧牲,呂沛君心裡還是清楚的。
放棄宋福,他心裡未嘗不難受,只是事急從權,能保命就先保命吧。
好在上天眷顧,呂沛君和清如趕在郭大帥援兵來之前翻出了圍牆,跳進了謐河。
這樣就算是地上有血跡,也算是說得過去。
畢竟今天無辜受牽連的賓客太多了,天亮之後,怕是整個四方城都要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鄭家,鄭佩蘭閨房內,呂沛君父女二人離開之後宋福就出了櫃門。
宋福抹去了嘴角的殘血,呵,剛剛為了臉色蒼白,他可是死命咬破了唇的。
隨便抽出一件衣服來擦了擦手,順便將塗滿血汙的上衣脫了。
光潔緊緻上身露了出來,精瘦有力的臂膀,闊肩窄腰,剛剛糊著大片血跡的地方乾乾淨淨,一個槍口也無。
宋福鎖上了門,拉上了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四方城第一千金。
鄭佩蘭突然嗅到了什麼,恍惚中彷彿有個男人就立在眼前。她猛的撲了過去,將男人壓在身下,把腦海中幻想的畫面化為實質。
管家、宋老爺、鄭買辦…等等,過往面孔一一在眼前閃現,最終畫面停留在河底模糊的畫面。
宋福始終眼神清明,他知道,今晚過後一切將會變得不一樣,他不再會是那個任人擺佈的小棋子了…